随意的伸手,指向杂物堆里刚刚被扔弃的纸稿。
“两百遍罚抄,你再抄一遍就行了,这一次给我老老实实,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哦,对了,之前那个一直替你写功课的书童,也带来给我瞧瞧。”
赵戎语气懒散。
吴佩良拳头一捏,语气尽量放松道:“好,很好,可以。只是你有什么能让我看的上的东西赌?”
赵戎瞧了眼他。
“你不是一直不服气在下这书艺课助教的位置吗。嗯,你若是分高,我就将这书艺助教的位置给你。”
赵戎话语一顿,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你们不是一直私下议论那正冠井水的味道吗,说不定也有些机会能尝尝了。”
吴佩良眼睛微亮,只是旋即连忙抑制住了一口答应下来的冲动。
关于赵戎之前在朱幽容的课上,喝到正冠井井水一直,前段日子一直在六堂学子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这件事连不少书院士子都有耳闻,暗道一句这个师弟好运气之余,也不禁有些羡慕。
所以,便弄的那段时间,墨池学子们都盼着朱幽容的书艺课,希望表现出众后,可以获得正冠井水的奖励。
只是可惜,那日朱幽容第一次拿出正冠井水做奖励,也成了最后一次。
之后再也没有拿出来了。
这也让墨池学子们可惜连连。
不过,却也有小道消息说,某人为书艺课助教,又备受朱幽容青睐,时常去往猗兰轩客,是能经常喝到正冠井水泡的茶的。
这种让人艳羡眼花之事,也是吴佩良等学子们看赵戎不爽的原因之一了。
然而眼下,取代赵戎书艺课助教的机会,就在眼前。
不过,吴佩良还是暂时压住了心热,冷静思考。
其实,此刻的他怎么想,都想不通赵戎怎么有胆子敢和他比拼儒学七艺的总体成绩。
目前,据吴佩良所观察到的。
赵戎的乐艺是短版,而且看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是吴佩良并没有轻敌。
如果只是乐艺这一门成绩不好,赵戎倒是也有可能极限翻他的盘。
毕竟书艺这门课,吴佩良几乎可以预见的是,赵戎能满分。
这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其乐艺的短板。
可是就算是如此,赵戎想要赢他也是极难的,除非其他几门都是接近满分的变态水准,就像鱼怀瑾一样。
虽然这几乎不可能达成。
更别提,赵戎眼下这种情况,更是不可能。
吴佩良心里嗤笑一声。
不说其他几门艺学大考,光是眼下即将到来的礼艺大考,吴佩良都怀疑他能不能及格。
真当孟正君是吃素的,如此犯冲,你当真跑得掉?
你赵子瑜,能让她给你打一个只有鱼怀瑾拿过的满分十分?
月中大考的考核,虽然要求尽量公平,但是除了某些艺学可以量化,可以按照标准打分,比如诗赋中入品诗词的品阶是天然存在的外。
其他一些艺学,比如礼艺、书艺、画艺等,本就是极为主观的东西。
先生们的一念之差,就能定生死……
吴佩良一念千转的权衡思索着。
一旁,赵戎也不急,由着吴佩良磨磨蹭蹭。
他抄着袖子,静立原地。
大半年来的武夫之路,让赵戎气质宛若脱胎换骨。
不再是当初那个被柳三变捏一捏骨头便大喊大叫的文弱书生,嗯,虚弱宅男。
昨夜的破脉,离扶摇境只有一步之遥,更是让他精神气十足。
此刻,赵戎腰杆笔直如枪,身姿挺拔,站在吴佩良等一众学子的对立面上,却是面平如水,纹丝不动。
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也让吴佩良愈发忌惮。
让他身后跟来助阵的学子们微微局促。
而此时,鸦雀无声的率性堂内,赵戎与吴佩良的神态举止,落在旁人眼里,更是高下立判。
吴佩良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表现有些不好。
只是赵戎的主动骑脸,让吴佩良还是有些惊疑。
也不怪他畏畏缩缩,实在是在某人手上栽过不少跟头了。
吴佩良甚至觉得身前这个男子都有些邪乎了,天时地利总是在他那边。
此时此刻,吴佩良忍不住仔细瞧着赵戎的表情。
只是身前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