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一下,也不多解释。
他指了指那杯清澈如泉的酒:
“这是到底是什么酒?该不会……唉叔你也太客气了些咱俩谁跟谁啊。青君今夜借贵斋的厨房做饭已经太烦劳您了,现在叔又情不自禁、坚定不移、义不容辞的把珍藏美酒取出来,这也太……嗯这是夏虫还是曲士?”
赵戎正诚恳说着,下一秒表情一收,好奇询问。“不是嫌弃啊,就是好奇问问。”
“………”赵希夫感觉再和这臭小子待下去,要得眼角抽搐症……啊呸,咱们谁也不跟谁,别给我自来熟。
他面无表情道:“是你的东西了。你喝了就知道,别问老子。”
掌柜汉子来到木门紧闭的门口,抬头瞧了眼挂在门上的钟,又透过木门纱窗上的破洞,瞥了眼门外。
赵戎点头,拿起酒杯,欲要饮下。
“等等。”
心湖中的剑灵忽道。
“他在晃你,你饮之无用,甚至……可能有害。”
赵戎严肃的心问:“这是什么酒。”
归安静片刻,“这里,很可能是一处罕见的证道之地。”
赵戎心中一凛。
剑灵沉声,“给你的大娘子或二娘子喝,或者那个老相好也行。”
赵戎愣了半息,“小小?”
“不是,这是小的。是胸最大瞧着也最正经端庄的那个。”
赵戎嘴角猛的抽搐一下,忍不住心里骂娘: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我和朱幽容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是正常师生,关系亦师亦友,别用你那些龌蹉心思玷污我们!”
他有些生气了。
“呵,师生……这种事又不是没见过,你们读书人不都喜欢这种调调,除了女老师外,还有师娘什么的……”归不屑。
“闭嘴。和你扯不清,你别胡乱说话。”
“正常师生的话,还会大庭广众下,在对方手里悄悄写字的吗?”
剑灵啧啧称奇,“这是要你指教吗?读书人真会玩啊,连偷腥调情都这么高雅,这次是在手心写,下次是在哪里写字?”
“我………”赵戎。
等等,老子怎么感觉你个狗屁剑灵什么都懂?
二人只是在几息间快速交流,赵戎很快就黑了脸。
归想了想,语气笃定:“据本座经验,你们师生俩再这样眉来眼去下去,迟早得搞到一起……”
赵戎不等它说完,便脱离心湖,不再理会毒舌剑灵。
下一秒,他便动了。
此时,在其他所有人的视野里,只见赵戎在刚刚听到赵希夫的话,端起酒杯后,手上动突然顿住。
然后他眼帘下垂,安静了几息,突然抬目,二话不说的将酒杯递到了赵灵妃手里。
“青君,喝了。”
赵戎认真道。
赵灵妃怔了片刻,摇摇头,欲推拒回去,“戎儿哥,我说了,不喝这酒的,你喝……”
“青君。”
赵戎轻声打断。
门口处,背对众人抱胸打量外面的赵希夫,眼睛微敛。
赵灵妃黛眉微蹙,欲问。
赵戎心里正孕生着某种猜想,念头愈来愈烈,他认真盯着赵灵妃的好看眼眸,眯眼重复了句:
“喝了。”
赵灵妃毫不犹豫的举杯,螓首仰起,将这杯清咧泉水似的酒水一饮而尽。
秋眸女子顿时乖巧。
这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
众人才刚反应过来,视线中的赵灵妃就已经放下了酒杯。
她放下酒杯的动轻轻,这一刻,酒杯杯底距离桌平面只有几厘米。
下一秒。
酒杯触桌。
“咯噔————!”
竟是重重一响!像是敲在了众人的脑门上,让人牙齿都震了震。
无人出声。
一时间,这杯落声在橘光暗沉的大厅内往复回荡,就像某只晨钟在山顶的清晨第一声震荡,迎接一轮鲜艳欲出的朝阳。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处,赵灵妃腰肢笔挺的端坐,握杯的素手缓缓松开。
她手下,盛过某酒的酒杯化为齑粉。
无声无息。
此时的酒馆关门关处,无一丝风起,众人呼吸更是细微轻轻。
酒杯化为的齑粉却是随风而起,旋转而上,画出了旋风的轨迹,随后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