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义点头,转身离去。
台下再也无人后,台上珠帘后的白服女子,隐约间柔身似乎微微歪斜,胳膊支着旁边的明黄枕头,似乎凝视着前方,安静了片刻。
“……呵,不能让外人欺负……但是可以让你们李氏欺负,对也不对……”
女子轻呵一声。
她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从未其露出过任何不妥的目光,也从未当面有过任何不合礼教的行为。
然而,白服女子却愈发忌惮他。
片刻后。
她眸光流转,盯着殿门外蓝黑色的夜幕天空,被层层宫墙深锁,呢喃:“祭月山……好久,没回去了。”
大殿内,也不知安静了多久。
紫珠帘后,蒙白纱的白服女子起身,身段窈窕纤盈,特别是那细腰,勾勒出的弧度十分惊人。
女子转过身,抬手摘下面上白纱,随手抛在身后地上。
她丢下一句话后,离去了。
“扫干净。”
在这白服女子身影消失不久后,一位文静秀气的宫装少女带着一群宫女步入大殿。
她们手脚伶俐利落。
将之前遮挡赵戎等男子视线的紫珠帘扯下,还有同样被那些男子目光接触过的蒙面的白纱,一起扔去。
将娘娘只躺坐过一次的椅枕等丝绸布料换下。
将赵戎、顾抑武、李明义刚刚做过的位置,站立过的地方,用湿布拖把反复十数遍的清洗干净。
对了,还有他们喝过的茶水杯子,更是要丢掉。
文静秀气的宫装少女,流苏鬓,眉心处有红色花钿额贴,一身贴身宫装,洁白如雪。
她俏立在大殿中央,脸色平静,监督着宫女们的清扫活计。
后者们亦是安静,且动熟练。
没有大惊小怪,似乎对于这事已经轻车熟路,习惯了。
大殿内,这一幕无声的进行。
某一刻,文静秀气的宫装少女微微偏头,瞧了眼赵戎端坐过的位置,轻念自语: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就是你写的吗……”
不多时,有些文静书卷气的宫装少女,带着宫女们步伐轻盈的离去。
她叫豆蔻。
乐坊司的凤仪宫正,与礼乐司仪雪蝉还有极少露面的彩衣女史并列,贴身服侍太后娘娘。
……
通往未央宫前殿的一处游廊上。
赵戎安静行走了会儿,某一刻忽然道:“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旁边的顾抑武好奇转头。
赵戎轻轻皱着眉头,“刚刚我直接丢出在祭月山封禅的决定,独孤太后和那位李贤王的反应都不对劲。”
他语气有些肯定。
顾抑武想了想,“他们不是也挺惊讶的吗?应该也是没有想到。”
赵戎摇头:“不,这二人的养气功夫,是不该在那时候露出惊讶之意的,正是惊讶了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顾抑武:“…………”
魁梧儒生被绕晕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友,这他娘的是什么逆向脑回路,是我不对劲还是你不对劲?
就在顾抑武忍不住陷入自我怀疑之时,赵戎若有所思道:“所以……这两人之前心里打的小九九,也都是希望在祭月山封禅?有意思。”
顾抑武闻言,凝声道:“那要不我们再换个地方?”
赵戎一时没回话。
顾抑武突然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子瑜,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这个独孤氏的出身吗?”
赵戎看着他,点点头。
顾抑武沉吟开口:“这位独孤太后传闻是民女出身,所以眼下在朝堂也没有母族帮忙……而当初那位大离先帝能寻到独孤氏,传闻便是有大离先民托梦,让其在一座山上遇见的。”
赵戎接话道:“你是说,这座山就是祭月山?”
顾抑武轻轻点头。
赵戎沉默了片刻。
他轻笑摇头:“不用换,就这儿了。”
顾抑武默契的点头,赵戎也没去解释。
二人又安静的走了会儿。
年轻儒生忽笑,“呵,倒是都想到一块儿去了,有意思。”
魁梧儒生也笑了。
正在这时,只见前方的未央宫前殿,似乎盛宴已经散去,众宾客有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