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一番:
“……是哀家御下无方,让大恩人赵先生在眼皮底下遇难,都是哀家的错,万般不该,只恨不能重来……诸位阁下,这叛徒任由你们随意处置,对于搜救赵先生一事,若是有哀家与陛下能帮的上忙的,请一定吩咐!好能弥补一点过错。”
赵灵妃与赵芊儿还有李白依旧平静不语,看着她。
只有朱幽容在女子真诚目光下,轻轻点头。
独孤蝉衣轻叹,当即转身,不再看地上凄惨的张会之一眼,直接拉着失魂落魄的小皇帝的手走下台了。
“陛…下……陛下……”趴在地上的张会之,努力抬起头,咳着血朝独孤蝉衣和李望阙离去的背影爬去。
然而二人头丝毫不回,台下群臣看向张会之的目光亦是冷眼厌恶,纷纷移开视线,对待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也包括……那位起先出头的老御史。
“程老御史。”
朱幽容忽然朝台下那老者道。
被书院女先生点名,同为儒生的老人不得不回,恭敬停步,拱手应声,“老朽在。”
“尔熟《大离律例》否。”
老御史腰更弯了,“熟也。”
朱幽容没去看台下的他,而是背手身后,俯视张会之,平静开口:“若未记错,子瑜依旧挂职离庭,尔朝律法中,迫害并背叛官场同僚,蓄意杀人者,该如何处置?”
老御史最后看了一眼台上的昔日同僚,闭目一息,睁眼点头:
“凌迟。”
老人声音冷漠无比。
张会之身子颤栗了起来。
老御史朝张会之狠狠唾弃一口,对于他刚刚竟为这叛徒出头,而自觉羞愧。
老御史掩面退下。
张会之已经停止向前爬的动了,他趴在朱幽容与赵灵妃等人脚旁的地上,眼神死寂。
赵芊儿跟着小姐一起,冷漠旁观了短时间内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睥了眼张会之麻木呆滞的表情,有些明白朱先生的行为和刚刚小姐的传音回答了。
赵芊儿刚刚还有些不耐独孤蝉衣等人的啰嗦,于是传音赵灵妃,催促赶紧‘审讯’张会之,不要再浪费时间。
虽然之前小姐已经默默传音给她,说白先生也来了,虽未现真身,却正在一刻不停的搜寻戎儿哥,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们。
但是小芊儿还是没耐心,每让眼前这个叛徒人渣多活一秒,她都对戎儿哥愧疚一分。
然而小姐却还是拦下了她,选择继续配合朱先生。
想到这,赵芊儿看了眼此刻身前的小姐平静俯视地上男子的侧颜……
赵灵妃:“有一日午后小憩,戎儿哥枕着我的腿聊天,我突发奇想的问他,会不会像每本故事书里说的那样,竹马终会离开青梅,比如移情给天降,戎儿哥佯怒的弹了下我额头,不过随后却还是笑着对我说……首先排除这个错误可能,再然后他提到了死亡……
“戎儿哥说一个人有三种死亡,一种是社会死亡,一种是理想死亡,还有一种是肉体死亡。
“一个人,当几乎所有人都唾弃或遗忘了他,他是社会死亡;当心中坚守的信念理想皆化为了泡影,他是理想死亡;而停止了呼吸躯壳流失掉最后一丝热量,他便肉体死亡。
“世人大多数时候所说的死,都是指第三种死亡。
“然而对有些人而言,社会死亡与理想死亡比肉体死亡更痛苦,这也是一个人恒以存在的意义……”
小姐然后停顿了一下,才轻声道:“戎儿哥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走了,但只要我与你好好替他活着,没有遗忘,那么他便永远在我们身边。”
此刻脑海里又忍住闪过这些话语,赵芊儿低头,抿了抿唇。
一直安静的赵灵妃朝彻底逼‘死’了张会之的朱幽容点点头。
她抬步,朝张会之走去。
这高挑女子的肩头有一柄紫剑,紫气环绕周身,她冷眸注视地上被众人抛弃、理想死亡的凄惨儒生:
“你还有一次小小的机会。”
小芊儿提一柄蛰雷,默契走到了张会之那对妻儿的身旁,冷漠看着他。
他一定会死,但有一丝机会不完全‘死’,比如,留下两个能记住他的至亲之人,但后两者也必然不会有机会能翻身报仇。
张会之宛若行尸走肉般麻木点头,他低头,取出一枚保养极好的思齐士子璧。
它除了士子身份象征外,同时还是一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