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妃看着温柔的他,语气颤颤的争了句:“我没有哭。”
她空闲的那一只素手连忙抬起,手背挡着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道,“戎儿哥,这两朵花有问题,我让芊儿去摘多些来,我要再试一下!”
“试你个大头鬼,不准再试这奇怪东西了。你怎么什么都要争个高下。”
赵戎抽出嘴里的葱指,低头仔细检查了下她咬破的伤口,他轻轻点头,“不过这花……确实是有问题。”
看见赵戎的态度,赵灵妃心尖儿一颤,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
赵戎垂目。
这两朵血红的花骨朵,他见过。
他的须弥物中此时就正好有一朵。
须弥物内,它正静静趟在那件霜天晓角的旁边。
是在望阙城遗迹中,那个透明女子送给他的那一朵小红花。
“这来自月宫的花朵,只是能验证离女的处子之血吗?是不是还能检验出一些别的东西……比如青君……”赵戎心里默默想着,同时,他在刚刚低头时,仔细观察与思索过了:
“处子之血是让九天寒宫花愈发纯白,而非处子的血只是会让它黯淡灰败,没听说会染成其他任何色彩的……青君的血,能让它染红,这是何含义……预示着某种同根同源的契合亲近?”
赵戎压下思量,暂时默不声。
又低头给娘子吮吸了下娇嫩的指肚伤口。
赵灵妃忍不住开口:“你真的相信……”
她说到一半,顿住话语。
不问了。
吸了下鼻子。
夫君丝毫没有提及这多染红的九天寒宫花,但是他的所有行动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了,明白无误的表露出了他现在的态度。
这比一切宽慰她或自证他心意的话语都还要有力!
赵灵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身前这个低头认真检查她伤口的男子。
她感觉这根被他吮吸的手指酥酥麻麻的,从这一根食指传到她娇躯上下,芳心深处的全部心弦都被拨动。
痒痒的。
甜甜的。
赵灵妃忽然喊了声:“戎儿哥……夫君。”
“嗯?”
“这个世上,其他人怎么看低我、看高我,都无所谓,但是就是你不可以,你永远永远也不能看低我,永远。”
她没由来的蛮横,“你,知道了没有。”
赵戎笑着点头应声,“好。”
“知道了,永远永远。”
他点头。
赵灵妃顿了顿,提出的要求十分不讲理:“就像刚刚一样,我一点也不准你往那方面想,你不能想的,想歪一点也不行。”
“好的,娘子。”
赵灵妃看着夫君。
赵戎心有灵犀的抬首。
二人凝视。
对视良久。
她幽幽说:“我只有你。”
赵戎心中一暖。
看见了女子秋眸里他唯一的倒影。
是啊,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好像她一直都把他视为那个唯一。
小时候,她牵着他的衣角。
长大后,她手捧他的诗文。
到现在,她跪坐他的婚床,穿着他新娘的嫁衣,做他的新娘。
婚床上,二人对视间。
赵灵妃倏然低头,朱唇吮住被他吮吸过的那根食指。
然后朱唇与湿指一起前倾,噙住了赵戎微张的嘴。
于是乎。
一根鲜血已经止住的葱指间,有唇有齿在追逐缠绕。
“唔!你们……”
旁边刚转惊为喜的小丫头一愣,旋即粉唇一嘟,‘俺也要’的挤了进去,二娘子永不缺席,加入了一场青梅竹马三人成行的游戏。
一时之间,春色满屋。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黑暗里的婚床上,跟随着那喜庆的戏水鸳鸯被褥一起,两方洁白如雪的手帕被一些看不清的东西一下又一下推推搡搡的挤到了床边,它们或是被叠放或是被杂糅缠在一起,又或是单个的摊开;至于那两朵红色花骨朵,被洁白的手帕给小心翼翼的包裹,然后又被猛地捏紧揉成花泥红液,给鸳鸯红的被褥又增添了两抹旖旎的深色。
夜有点喧嚣。
……
今夜,赵戎不关心人类,只想她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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