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青君是这么想的!
他突然感到脑壳有点儿热热的,鼻子也是,伸手摸了摸鼻子,唔幸好没流鼻血,不然就丑大了。
“夫君听到没有?”
赵灵妃威胁。
赵戎顿时缓过神,咽了一下口水。
“听……听到了。”
他老老实实点头。
赵灵妃眼睛眯成月牙儿,她精致的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神色满意之中还有点儿女儿家的小害羞,软糯应答了声:“好。那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
赵戎有点儿小怂了,左右看了看四周,“娘子,要不还是算了吧,路上人多眼杂,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下次私下里再来吧,咳咳夫君一定奉陪到底。”
他属实怕光天化日之下,青君再做出一些比刚刚那句话‘对她思有邪’的话更大胆的事情来,刺激是刺激,但是可不能让别人瞧见了。
赵灵妃娇躯后仰,看了看他,“哦,那这块墨就先不还给你了。”
“………”赵戎腰杆一挺,搂住她腰,一本正经道:“别,是这件事的话,可以有!我现在就准备好了!”
赵灵妃小拇指撩了下耳畔青丝,秋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夫君刚刚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赵戎厚脸皮的担忧道:“我以为娘子也要对我思有邪。”
赵灵妃轻啐一口,“……呸,不知羞,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呀,我大白天的才不会想这个哩……”
“那娘子晚上想过和夫君咳咳。”
“……”赵灵妃。
“你到底要不要换了?”
她粉着颊。
“要!”
赵戎又老实了起来。
赵灵妃眯着眸,最后考察了下夫君,鼻子轻哼一声,从宽大的青金色袖子中伸出了一只素手。
摊开手心。
有一枚已经沾染她不少清汗的漆黑牌躺在她手掌心。
牌方形,正面刻有半個天命玄鸟图案,背面刻有‘美缀罗缨’五字。
赵戎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它,这枚朝思暮想的墨。
他的手也没闲着,默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熟悉的白色牌。
与墨同样规格的方形。
正面半个天命玄鸟,背面则是那句定情诗的上半句‘何以寄思情’。
在娘亲嘴里赵戎的那个遥远的故乡,有这样一个浪漫的传统:
男女订婚之时,互换佩,代替对方养,新婚之夜,归原主,情定终生。
赵灵妃的目光也被赵戎手里的白抓住。
二人抬首,对视了一眼。
他们间的气氛宁静下来。
赵戎与赵灵妃十四岁订婚,各自替对方温养一半牌。
十七岁初的新婚之夜,换之晚,因为白缺失,误会丛生,赵灵妃掷下墨,不欢而散。
后来赵戎找到白,携一对牌一齐北上。
可在独幽城北海畔相逢之时,却是再被傲娇的娘子多取走了墨……
然后便是一路至今,两枚牌终于再次被二人分别取出,成双成对。
在赵戎无数次的想象里,应当意义重大轰轰烈烈浪漫进行的换仪式,真的来临时,其实是简简单单,整个过程平平淡淡。
赵戎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把洁白牌系在了赵灵妃纤细腰间。
赵灵妃也默默低垂螓首,万分专注的把漆黑牌系在了夫君的腰上。
换完毕。
二人默契抬首,四目以对。
没人先开口,气氛安静了会儿。
周围路过的行人们并不知道出神的他们在干嘛。
但是二人却知道,这一路走来的不易,两枚牌‘相遇’的艰辛。
赵戎忽然张开双臂,笑着看她。
赵灵妃也张开手,身子前倾进他怀里。
二人相拥。
又寂静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赵戎笑着打破沉默。
他肩膀上,赵灵妃用一根食指的指肚轻轻擦了擦眼角,轻轻应了声,“嗯。”
赵戎看了看左右,看了看上下,看了看四周天地。
今日,四周没有驻足见证的亲朋,周围林间没有浪漫灿烂的花丛,天上没有鲜艳美丽的霞光,连围观的白云都没有一朵,蓝天平静。
一切都平淡到令人沮丧。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