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无心缓缓地睁开了那紧闭许久的双眸。
然而,他眼中所流露出的并非清明与平静,而是无尽的痛苦之色。
那些童年时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幕又一幕,不断地在他的脑海深处放映着。
自幼时起,命运便对无心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敬爱的阿爹早早离世,从此他孤苦伶仃。
后来,他被带往了寒山寺,本以为能在此寻得一片宁静与庇护之所。
但未曾料到,即便身处佛门净地,仍有一些身份不明、来历可疑的人频频造访寒山寺,他们气势汹汹地逼迫忘忧大师交出自己。
这些人的纠缠不休令忘忧大师终日忧心忡忡,最终积劳成疾,圆寂归西。
想到此处,无心心中悲痛难抑,泪水如决堤之洪一般顺着他清俊的脸颊潸然而下,一滴滴坠落进身旁清澈的水潭之中,溅点水花。
不过,无心终究非寻常之人,他深知沉溺于悲伤无法改变既已发生之事。
于是,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绪,从水潭中一跃而出,动作轻盈而敏捷。
上岸后,他利落地穿好衣物,然后抬起头,凝望着头顶那轮高悬的皎洁圆月以及远处那片静谧无声的原野,思绪再度飘飞起来。
“传说中的仙人,总是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以清风为食,以露水为饮,足踏祥云翩然而至,又驾驭长风潇洒离去,想必应当就是眼前这般模样吧!”
不远处,萧瑟静静地注视着无心。
只见无心一身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地站立在水边,仰首望天,整个人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萧瑟见此情景,不由得心生感慨,轻声呢喃道。
“那倒也是!”
雷无桀淡淡的说道。
“你说他飞行了那么久,不觉得累吗?!”
“你身为人质,现在反倒是关心起他来了!”
萧瑟微微一笑道。
此时,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身旁,朗声道,“你们可不是人质,我是想让你们陪我去一个地方。”
萧瑟闻言,赶忙拒绝道,“我们两个,一个不会武功,一个身负重伤······”
“身负重伤?!”
无心紧盯着面前的雷无桀,施了一个佛礼,说道,“在下不才,愿为小友效劳。”
“你要为我疗伤?!”
雷无桀惊讶道。
自己不是人质吗······
"这一路上,我还需要二位多多帮助,疗伤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呢!"
无心一脸平静道。
“不,还是算了吧!”
雷无桀笑着拒绝道。
但无心却是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单手抓着前者的肩膀。
“小友被白发仙的真气所伤,只要一运功,两股真气在此相冲,势必会伤上加伤,在下这就帮你将那道真气给逼出来!”
说罢。
无心完全不理会雷无桀是否同意,只见他手臂一挥,轻轻松松就提起了雷无桀,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一般,身形一闪便纵跃而去。
萧瑟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无心和雷无桀远去直至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这世间怎会有人拥有这般精妙绝伦的轻功?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要知道,萧瑟乃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的得意弟子,自然也从师父那里习得了姬若风的独门轻功——乘风踏云步。
然而,与无心刚刚所展现出的轻功相比,自己的乘风踏云步不仅速度稍逊一筹,就连身法都显得略有些沉重。
就在此时,另一边在天女蕊悉心的照顾之下,唐莲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逐渐恢复了意识。
司空千落和无禅一直守在旁边,看到唐莲醒来,脸上纷纷露出欣喜之色。
无禅见此情形,觉得时机已到,便决定将无心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们三人。
当听到无禅说出无心竟是魔教教主叶鼎之之子时,唐莲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情难以掩饰,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无心居然有着这样惊人的身世背景!”
而天女蕊则紧接着补充道:“这么说来,他岂不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吗?”
言语之间,同样充满了难以置信。
“当年,魔教东征,想要覆灭北离,那时的北离也是四面楚歌,强敌环伺,琅琊王率领琅琊军,还有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