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必要,可若对方真没做过,寨子里两个兄弟的尸体又是事实……
一道晴天霹雳在脑中划过,刘岳转头看向王华,咬牙切齿道:
“是你?!”
王华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也没有狡辩,低头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
“是,是我杀的,兄弟跟着你过了这么久苦日子,我也是为兄弟想……”
刘岳暴怒,大骂道:
“你还有脸说为兄弟想?!杀了两个寨里的兄弟去为兄弟想?!”
王华也是梗着脖子大喝:
“你懂什么?!寨子里的事你何时管过?整天都要遵守你这狗屁不通的正义和道理!靠着收取那些零碎的过路费,如何养活这一寨子人?!哪次不是我来想办法!兄弟们跟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吃苦来的么?!”
一边的山匪见两个头领吵架,缓缓低下了头。
刘岳的声音也是不知不觉小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们不都这么扛过来了么!有什么困难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扛?!”
王华嗤笑一声:
“扛过来了?你以为是扛过来了?呵呵,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永安镖局一事,乃是我与青州官府的一门生意。”
听到事关自己,余月红也不再盯着刘岳看,反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王华身上。
王华冷笑:
“当年青州官府内部私自挪用官银,又正值京查之年,巨大财务亏空无法填补上,他们找上门来,所以便有了这门生意。”
说罢,王华转头对着余月红道:
“小丫头,可还记得当年你父亲押送的最后一趟镖是何物?”
余月红抬头想了想,这才缓缓道:
“当时尚且年幼,不过听爹在桌上提过两嘴,好像是,银子?”
王华点头:
“没错,当年官府推托人手不足,每年上交的奉银便交由声誉正如日中天的永安镖局代为押送。”
“那可是青州十二府,整整一年的税银,交给你们永安镖局,你们也是真敢接。”
余月红涨红了脸,反驳道:
“我永安镖局接镖,打开门来做生意,光明正大,何错之有?”
王华看向天空:
“镖局接镖,天经地义,只是这趟镖,你们接下来的那一刻起,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文人语发现不对之处,疑惑道:
“可数目如此之大的银子,若是被你们劫去,又如何能够不引人注目得归还官府?中间经手之人众多,倘若一人起了歹心,岂不是前功尽弃?”
王华大笑:“官府如何能信得过我?这银子从头至尾就没到我们手里。”
余月红大喊:
“不可能!爹爹当了这么多年镖头,每一次走镖,他都会亲自查点镖物数量,只有确保无误了,才会贴上封条,银子一定是到你们手里了!”
王华冷笑:
“早有人买通了你们镖局的管事,官银交给你们的那个晚上,你们镖局所食饭菜里早就被下了迷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掉包了银子,里面只不过是一些破石头还有……”
这时候刘岳插嘴:“还有我那几个兄弟的人头。”
王华继续道:
“我记得那管事,好像是姓林,据说是在你们那干了两代人,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丝毫不被怀疑。”
余月红如遭雷击,抱头蹲下:“林伯?不可能!林伯待我如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害爹爹!”
文人语轻轻拍着余月红的脊背,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当然可以不信,此事背后影响甚大,一旦传到京都,整个青州官场,怕是不少官员都要人头落地,是以处理也极干净,证据早就销毁干净,若不是当年我留了后手,恐怕也已经被杀人灭口。”
刘岳抬头,一双眸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紧盯着王华,有些颤声道:
“所以,当年那几个兄弟,也是你送过去的?”
王华双目幽深,咧嘴笑道:
“没错,就是我杀的,我杀了他们,将人头送往镖局,再由其他人换过银子以后,回来告诉你,这几个兄弟被永安镖局的人杀了,以你冲动的性子,必然会鲁莽得杀过去。”
“只要你杀了那些人,这笔交易,就算是完成了,届时税银丢失,京都追查起来,青州官府全部推到我们身上,那巨大的财务亏空,也就不用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