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段时间，方玲玲忍不住问：“周先生，你觉得她会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我觉得姜月人挺不错，不太可能坑我们，况且特调局是官方组织，凡事都要讲证据，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
周生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水，对方玲玲招招手：“你别来回飘，我看着头晕。”
谁说进局子喝的是茶水？
明明是桶装水。
方玲玲落到周生面前，她的表情仍然很紧张：“我不是我相信姜队长，我只是担心……”
周生注意到方玲玲看了一眼摄像头，他大概猜到方玲玲在担心什么，于是他接话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非你本意，既然你及时改正错误，没有误入歧途，那么我相信特调局的人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作出不公正的判决。”
“我也希望是这样。”方玲玲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周先生，如果我的事会连累到你，请你一定要和我撇清关系。”
“朋友之间别这么见外，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坐牢，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加入特调局，我不信特调局连自己人的面子都不给。”
“我都已经变成鬼了，他们还有必要让我坐牢吗？”
“新闻上说罪犯接受劳动改造的时候要踩缝纫机，这样想来，特调局说不定研究出了可以用阴气发电的设备，那些犯了错的鬼不仅要忍受漫长的刑期，还要被当成充电宝来造福社会。”
“周先生，你别吓我。”
方玲玲打了一个冷颤，她可不想变成充电宝。
“我开玩笑的，这样你有没有感觉放松一点？”
方玲玲一脸无奈：“完全没有。”
放松？
惊吓还差不多。
过了一段时间，之前和姜月一起离开的文职人员，回到了问询室。
周生问过他的名字，他叫孟超。
孟超告诉周生，第一阶段的调查已经结束。
初步判定，周生属于守法觉醒者。
至于为什么是第一阶段调查结束？
孟超解释这是标准流程，因为觉醒者身份特殊，为了保证普通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所有觉醒者都要受到监管。
不过一般来说，能通过第一阶段调查的觉醒者，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后续的监管力度不会太严格。
周生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我们可以走了？”
孟超摇摇头：“她暂时还不能走。”
周生问：“为什么？”
“经我们调查，方玲玲的确多次对金泰花园小区，四号楼601室租户进行恐吓，按规定她将以寻衅滋事罪论处。”
方玲玲听到孟超说的话，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在周生的教育下，早已经改过自新，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以前犯的错就一笔勾销了。
“有这么严重？”
周生眉头微皱。
孟超耐心回答：“虽然没有出现伤亡，但是人鬼殊途，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刚才说她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个代价不一定是坐牢？”
周生看着孟超的眼睛，他感觉孟超话里有话。
如果特调局真的要处置方玲玲，完全可以派觉醒者过来，而孟超一个人过来，就说明这件事有回旋的余地。
“很抱歉，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姜队长说过，如果你不愿意独自离开，她会在接待室等你。”
“果然如此。”周生心道。
从问询室换到接待室，姜月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不用客气。”
孟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离开问询室，方玲玲回到了手镯里，她不习惯周围有太多陌生人，尤其是这里还有不少觉醒者。
“就是这个房间，姜队长在里面等你。”
孟超领着周生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了一间接待室。
“你不进去？”
周生发现孟超只是站在门外。
“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告辞了。”
孟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慢走。”
周生目送孟超离开，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姜月愿意换个地方谈，周生没理由不给她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