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真正的智者,一位名副其实的武林圣者。圣剑的眼神如冷电般锐利,迅速扫视了身旁的天剑与人剑一眼,随即示意童子将神剑扶到后室照料。
“师父,弟子对此人的实力评估确有不足。”天剑躬身行礼,首先进行了自我反省。
然而,圣剑并未立即回应天剑,他瘦高而冷漠的身躯仿佛由青铜铸就,自顾自地坐下,端起茶几上的青花茶杯轻酌一口。随后,他才缓缓转向天剑与人剑,表情平静如水,目光却未在人剑脸上停留片刻。
“你并非只是评估不足,而是根本没有进行评估。即便是为师,也未曾料到这小子能有如此成就。但有一点,你作为掌门人,确实失职了。你的失职导致你师叔轻率涉险,盲目出战,最终遭受了不必要的失败。”
“师父,您的意思是钟逸另有师承?”天剑试探性地问道。
“凭七派的武学,你认为他能达到如今的境界吗?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我圣剑门即刻退出大陆,永居海岛,再也不踏足大陆一步,更别提一统武林了。当然,我们也无需再承担抵御外敌的责任,因为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原因何在?他的师承又是何人?”
“可是,在当今的中土武林,除了我门之外,似乎并无人能培养出钟逸这样的弟子。”
“哼,你这是井底之蛙的见识!我圣剑门固然不错,但中土广袤,奇才异能之士辈出,又岂是你能一一数清的?他身怀一种从未在武林中出现过的道门玄功,这说明他的武功有深厚的根基,并非从天而降,更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能创造出来的。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我们未知的正当来历。你早应该认识到这一点,却因为识见不明而失职了。”
“但是……”天剑还想辩解。
“哼,七派起初并不了解他,后来也只是因势利导,怎能完全了解他的底细?你立即去找与他熟悉的人,比如他的师父齐己,把他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接触过的人都给我问一遍。半年后再来向我汇报。”
“师父,弟子有话要说。”人剑插话道。
“哼,你花样最多,也是最有用的一个。但为师这次真是看错你了。”
人剑自然听出了师父话中的反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这才敢继续回话:“姓钟的小子有三个女人,修为都不比弟子差。其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草原上的牧女,一个是高棉国的公主。她们原本不会中土的武学,但跟了他两三年后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实在是弟子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另外一个原本是洛阳城里的歌妓,本身有一点微末之技,出身似乎是西域一个神秘门派。跟了他一两年后,修为也颇为不俗。”
“你去吧,找其他人问一问。那三个女人不要去碰她们。”
“师父。”天剑有些不解地轻声呼唤。
“她们由为师去查。”
天剑与人剑闻言,再不敢多言,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门外。
这座茅屋坐落在山头上,一排三间,中间是厅堂,两边分别是静室和书斋。外面是一块足有一亩大小的山坪,中间建有一座亭子,亭内摆着一张圆石桌和两个圆石墩。
圣剑走出茅屋,目送两个弟子下山而去。他没有回去查看神剑的伤势,而是站在山坪边缘,背着手,向南遥望那漆黑的夜空以及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罢了,几十年的平静生活已然不再,老夫必须振作精神,来应对你这武林新秀了。但愿你能让老夫眼前一亮,否则,为了你这后起之秀而出山,对老夫而言,着实有些不值。从你师弟的伤势来看,你的修为虽未臻化境,但已颇为可观。如此年轻便有此等修为,不论其中是否有人为助力,老夫都认为有必要亲自下山一趟,探究你这一身修为的来源。尤其是那种内功,确实深不可测!老夫一生阅人无数,高手亦不乏人,却从未遇到过这种内功心法,真令人费解。若是自创,那又是何人所创?何人能有此等能力?老夫为何从未听闻?若说是前唐大儒齐己,那似乎更不可能。此人一生虽老夫不尽了解,但他一生名利场中沉浮,绝不可能创出此等道门玄功。钟逸,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圣剑心中对钟逸的出身来历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独自站在山坪上,起初还能保持镇定,但渐渐地开始不由自主地来回踱步,甚至未察觉到自己的这一行为。他口中喃喃自语:“看在你修为不弱的份上,老夫就再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若你的修为仍无长进,那就休怪老夫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这全是你自不量力,主动招惹我圣剑门。若非如此,老夫或许还懒得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