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顾江年所想,姜慕晚这个女人即便是刻意为难,也该有个谱儿。
可她没谱儿。
姜慕晚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轻轻开腔:“八抬大轿。”
顾江年:..............
片刻,开车的罗毕只听后座男人冷冷嗤了声,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
罗毕等红绿灯的间隙望了眼坐在身旁的徐放,恰好对方此时也在回眸望向他。
这一对视,都在对方眼眸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要不要给顾太太请个乐队?一路吹吹打打的从顾公馆出发去华众接你下班?”
姜慕晚在那侧也毫不客气怼回来:“乐队就不用了,轿子我想让顾董抬。”
“你怎么不让老子给你抬棺材呢?”
男人反讥回去。
顾江年与姜慕晚二人,用话不投机半句多来形容,也不为过。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连标点符号都带着刀子。
恨不得一刀刀的捅死对方。
还抬轿子?他堂堂c市首富去给姜慕晚抬轿子?
呵、笑谈。
前座,罗毕与徐放二人难得默契的抬手掩唇,将唇边那抹即将喷发出来的笑意直接给按了下去。
后座,顾江年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
而后、许是想起什么。
冷飕飕的开口同徐放吩咐了某件事情。
让他即刻去办。
晚六点,姜慕晚下班,将出门,听闻办公楼里的同事在眉飞色舞的议论什么。
站在电梯里,她侧耳倾听了片刻。
只听清了几个词:轿子、八个人。
猛然间,刚刚被压下去的怀疑感又再度被拉了上来。
她凝眸,往一楼大厅而去。
尚未出门,便见门口摆了一只古色古香的轿子,站在公司门口,八个人穿的喜庆。
没有吹吹打打的队伍,可这八抬大轿来了。
见此,姜慕晚心头一颤。
脚步未动,内心深处的小人儿却在问候顾江年祖宗十八代。
“可还满意?”她人未动,短信先至。
姜慕晚阴这一张脸,压着满身怒火转身,在电梯里啪啪啪的按键盘。
未达到预期效果,顾董觉得呢?
成年人,要学会退步
那侧,男人坐在顾公馆的客厅内,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按着键盘,旁边,白猫窝在他的脚边,在这寒冬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慵懒。
顾江年这人啊,还能正儿八经的拿着手机规劝他。
成年人?要学会退步?
退一步让他到自己跟前来拉屎撒尿?
成年人,要学会退步,这婚我不想结了,钱我算利息还给你,顾董退一步?
天还没黑
顾江年直接甩出了四个字出去,言下之意,天还没黑你就开始白日做梦了?
想法倒是挺美好的。
顾江年端着杯子起身,不想结了?
不把姜慕晚摁在这场婚姻里到死,他不姓顾。
来日方长,慢慢磋磨。
这日,顾江年完胜。
姜慕晚可谓是三败。
及其凄惨的三败。
华众门口的八抬大轿成了人们话语里的谈资,就连上车时,付婧都在言语此时。
姜慕晚靠在副驾驶上,只觉的脑子嗡嗡作响。
狗男人。
“回哪儿?”临启动车子时,付婧问姜慕晚。
后者微微沉默了数秒,且道:“顾公馆。”
闻言,后者瞧了她一眼,未作声。
老老实实的送她去顾公馆。
七点整,付婧将人送到顾公馆,冬季夜晚的七点,暮色姜临,因着顾公馆临山临江,比城区更冷些许。
她将一下车,整个人冻的浑身一哆嗦。
站在院落里,侧眸回首望了眼远处依稀可见的澜江。
屋内,顾江年着一身淡灰色家居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站在院落里的人。
许久之前,他曾想,总有一天,他会让姜慕晚自己走进这顾公馆,而他的所想,在这日得以实现。
夜色深沉,姜慕晚站在顾公馆的院落里,回首观望身后澜江夜景。
纤瘦的身子在暗夜中颇有一副即将被江风吹走的模样。
片刻,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