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恕卢某放肆了。”了音刚落,卢涛已仗五尺奇剑斜划中宫,剑身上的金环亦随势奏出悦耳的鸣金之声,出招之疾出乎林清云的预料,卢涛的确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卢涛了,难怪他敢这样来找茬。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场上的崆峒剑客韩遥智虽未与卢涛交过手,但仅从这起手第一招之中,便感到短剑上传来的压力,明白卢涛的“江湖第一短剑”之名不是幸至,果有其妙,同时亦激起他的好胜之心。
崆峒剑客韩遥智出道以后,三十六式追风剑罕逢敌手,此时卢涛剑势虽然既疾又猛,但他也不慢,一式“沉舟锁江”疾封中路。
“好快的身手。”赞美声中,卢涛已快捷地移形换位,剑诀一领,短剑带着悦耳的啸音奔向崆峒剑客韩遥智的左肋。
“彼此,彼此。”崆峒剑客韩遥智不敢轻敌,见对方攻向自己左侧,手腕一翻,“毒蝎亮钩”长剑从中路急速上翻,截击左攻之剑。卢涛见剑招已被封死,振臂斜刺,攻往下盘,招猛势疾,金环尖啸盈耳,崆峒剑客韩遥智不敢怠慢,左脚后移一步,手中长剑疾划半园封住下盘。
双方动作都极快,见招拆招,见式封式,卢涛的摄魂剑宛如夺命的无常,带着金环刺耳的啸声,猛扑崆峒剑客,韩遥智亦把追风剑的精要和迅疾发挥到极点,剑出如疾风过林,枝颤杆摇。四周围观的武林人物,除了有数的几十位高手外,其余大部分都逐渐看不清双方的招式和身形。
只见场中剑虹如雪,匹练似烟,翻转腾越,作证的武当掌门张云逸,一边紧盯着场中的比斗双方,一边急速地数着招式:“七十五、七十六、七十七……。”当八十三刚报出时,场中双方已豁然分开,卢涛短剑平举,剑尖仍带着血迹,再观崆峒剑客韩遥智,仗剑拄地,喘息如牛,左臂上伤口血如泉涌,全场此时寂静无声,唯有比斗双方如牛的喘息。
“多谢卢朋友手下留情,但韩某改日一定重新领教。”崆峒剑客韩遥智交代完场面话,不待卢涛回答,便提剑下场,走向林清云。
“贤弟,为老哥的事,竟令你……”
“庄主,小弟技不如人,给老哥丢脸了。”韩遥智打断林清云的话头,又向四周的群雄打了个拱手算为招呼,然后带着自己的三个徒弟径直就走,一旁的林清云拉也不是,拦也不是,一脸不安。
还算归云庄黄总管懂事,忙趋前引路,算是代主人送客,行到庄门外,崆峒剑客韩遥智对送出门的黄总管道:“不必送了,黄总管请回吧,里边的事还没有了呢。”
“韩大侠为敝主人之事,不想却令大侠受辱,归云庄自庄主以下均为不安,黄某在此代表庄主向韩大侠致歉了。”
“韩某无能,怎敢当一侠字,请总管回复林兄,总有一天,韩某会为庄主和崆峒派找回这张脸来。”
“韩大侠言重了,归云庄怎么担当得起。”
“总管不必介怀,韩某与林兄几十年的交情,这一仗本就该出力的,只怪我技不如人,不能为林兄和归云庄上下分忧。总管请回吧,里边还需要你去看顾。”崆峒剑客韩遥智苦笑着说。
“如此,就请韩大侠几位慢行了,恕黄某不再相送。”
待黄总管回到后花园,场上圆通大师已与卢涛对上了掌法,圆通大师的佛门金刚掌,招招沉猛,而卢涛的掌法却轻盈曼妙,走的是以柔克刚之路,不与圆通大师正面相拚,多采用“引”“卸”二字诀,把圆通大师的沉猛掌力引向外门。
作为证人的武当掌门张云逸,发现自己亦不认识卢涛的掌法,但见他可以极为容易地化解圆通大师的佛门掌力,不禁感到吃惊,不过作为证人,他却极为公正,不停地报着“二十三、二十四……”等数,计算着双方攻守的招数。
五十招过后,场边众人多少有些担心了,因为在五十招内,卢涛全是防守,无一招进攻,但圆通大师的佛门金刚掌却无法撼动他的毫发,若卢涛在掌法里运用进攻招式,那么圆通大师就有危险了,场边众人,包括归云庄主都如此想,武当掌门张云逸则一边计数,一边思索着破解卢涛掌法的攻招,苦思里却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做到,只有贺天,对这一场的胜负早了然于胸。
场上仍是圆通大师攻而卢涛守,一个攻势如大江决堤,勇猛直泄;一个守得却似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场边众人不免轻声私语,郎洪渊亦忍不住了,低声对贺天道:“贺老弟,你看卢涛会不会在消耗掉圆通大师的气力后,在最后几招里开始进攻?”
“不会,这场一开始卢涛就想的是平局。”贺天的回答极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