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人举手一拂,便有一朵白云凭空自生,托起他和巫马、清音、叶离,冉冉地向天上飞去。半空中邬道人悠悠然道:“此间痕迹,亦该泯灭于红尘了。”
邬道人说罢,把拂尘一扫,细雨绵绵瞬间天降,草木接触到那雨水,登时更显清灵。山顶诸人居住过的痕迹,如那草庐、水井、树下蒲团,却像瞬间经历了千百年岁月,一点点湮灭、消失。
忽然间,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骤然响起:“师……师父,带上我啊!”
正冉冉上升的白云突然一停,片刻后,呼地一下回到了崖上。
邬道人摸了摸被雨水打湿了脑袋的小徒弟,慈祥地道:“无为啊,师父可不是忽略了你。只是想让你看看,为师的腾云之术……”
陈玄丘走在山路上,一直没有回头。他想表现得洒脱一些,可是望着熟悉的山山水水,离愁终究还是像滴在水中的一滴墨,慢慢的、慢慢的,晕染开来。
当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眸望去时,入目只有朵朵白云。其中有一朵云,似乎被风吹去的特别快。
沥沥细雨,绵绵而来,陈玄丘信手折了一片芭蕉,顶在了头上。
那日雨碎,少年春衫,折一叶为伞,独下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