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房休息吧。娜扎……年纪虽小,本领却强。朝廷即将成立的东缉事厂,他是第一供奉。他来找我,自然是有公事要谈,你去吧。”
“哦!”妲己在陈玄丘面前永远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是走过娜扎身边时,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娜扎不甘示弱,狠狠回瞪了一眼。
妲己刚一出去,把障子门儿拉上,娜扎就气呼呼地道:“苏苏,这小娘皮可不像好人呐!”
陈玄丘掏了掏耳朵,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听谁说过似的。
陈玄丘把身子放松了些,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道:“嗯,我已有所察觉了,我是想探出她背后的主使,所以才留下她。你不要多事,免得打草惊蛇。”
娜扎一听,笑逐颜开:“你已经戒备她了呀?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傻兮兮的,要被她骗了呢。”
陈玄丘真正地放松了自已,不但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眼睛都惬意地眯上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娜扎脸上笑容顿时一收,迟疑了一下,又偷看陈玄丘一眼,这才一下下地对着双手食指,期期艾艾地道:“那个……今天你去奉常寺,我和鱼不惑很担心你的安全,想悄悄跟去保护你……”
陈玄丘懒洋洋地道:“算你乖,这事我知道啦。”
咦?我怎么知道的?哦!对了,是小师弟告诉我的。
娜扎期期地道:“可是,我回来了,鱼不惑却没回来。”
“什么?”陈玄丘吃了一惊,一下子坐起来,身下的藤椅吱嘎一声。
陈玄丘急忙站起,变色道:“他出了什么事?”
娜扎摇摇头,愧疚地道:“我也不清楚。我俩跟着你到了奉常寺后……”
娜扎把他跃入奉常寺墙内所遇到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陈玄丘渐渐安静下来。
从娜扎所描述的情况来看,鱼不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奉常寺内虽然阵法重重,显然都是困阵,而非杀阵。
既非杀阵,鱼不惑又最擅长防守,自然不会遇到太大凶险。
从玉少祝对娜扎的友好态度来看,他既随意放走了娜扎,自也不必对鱼不惑的事有所隐瞒,所以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想到这里,陈玄丘提起的心又慢慢地放松下来。
娜扎自从说完,就低着头再不敢抬起,生怕看到陈玄丘愠怒的脸色。
其实这无关于惧怕与否,娜扎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何曾怕过人来?
自从跟着陈玄丘前来中京,陈玄丘一直很关照他,而且是是那种朋友一般的关怀,很少摆长辈架子,对他诸多教诲。
娜扎是天地所生一颗灵珠,灵识早在他投胎做人、早在他拜师学艺之前就已形成。想靠血脉亲缘、师徒名份等约束、控制他,怎么可能?
唯有真切的关怀,让他觉得轻松、快活、依恋的关系,才能牵绊他。
他很喜欢和陈玄丘、鱼不惑等人在一起轻松惬意的氛围,他不想离开这样的小团体,所以才会紧张、忑忑。
陈玄丘思忖判断着鱼不惑目前的处境,半晌没有动静。
娜扎心中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实在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忍不住主动领罚道:“我……我还是……罚抄书好不好?我罚一百遍。”
难得能见到娜扎主动示弱,竟能从娜扎语气里,听到些许卑微的乞求。
陈玄丘回过神儿来,眼中露出一丝暖意,道:“不必罚抄书了。”
娜扎一听心更慌了,忙道:“你要赶我走么?我真不是有意的,我……”
娜扎一急,眼中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陈玄丘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我不是赶你走。鱼不惑应该是被困住了,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算真有生命危险,那我也该找奉常寺算账,不能迁怒于你。”
娜扎惊讶地看着陈玄丘。
陈玄丘道:“你这次行事虽然莽撞了一些,却不应该承担这样的罪责,这跟你从前骄横地欺负他人的行径可不同,我又岂会不分青红皂就迁怒于你。你别多想。”
娜扎自以为闯了大祸,连人都弄丢了,心里怕的不行。
听到陈玄丘这么说,娜扎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陈玄丘哭笑不得地道:“陈唐关外海湾初遇时,你那蛮横凶狠的劲儿哪去了?别哭鼻子了。鱼不惑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带着你去奉常寺讨公道,就像你之前揍王子衍一样,我动嘴,你动手,把他们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