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的脸庞越来越近了,妲己甚至已经能够数清楚陈玄丘的眼睫毛。
他唇中微微的气息拂在妲己的唇上,让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下意识地想要闭上眼睛。
突然……
“小师兄!”
一声大叫响起,陈玄丘身形一顿,直起腰来循声望去。
一扇窗子被硬生生撞开,一道水柱呼啸而至,泚在陈玄丘的脸上。
那是无名从湖水中用法术抽调出来的,冰冷的湖水顺着陈玄丘的衣领流下去,冰凉的感觉从胸口往下、小腹、大腿、小腿……
无名随后跃出,身后的大剑已连鞘扬起。
陈玄丘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又被剑鞘“啪”地拍了一记,眼前金星乱冒。
“当头棒喝”哪能只有棒而没有喝呢?
无名又大喝一声:“醒来!”
陈玄丘慢慢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呆呆地问道:“你干嘛?”
无名怒指妲己道:“师兄,你着了这妖女的道儿了,方才你心神恍惚,毫无防备地贴近了去,我看见她张开嘴想咬死你。”
妲己腾地一下红了脸,陈玄丘干巴巴地道:“不要胡说,方才……只是我情不自禁而已。”
无名不服,还想申辩,陈玄丘没好气地道:“随我来,帮我换套衣服。”
陈玄丘转身向外走去,衣服下摆嘀嘀哒哒的,就像尿了似的。
……
无名的房间里,小无名一脸羞愧:“啊,原来小师兄刚刚是故意装作中计,想要逼出她的来意,我……我实在太莽撞了。”
陈玄丘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也是关心我嘛。”
陈玄丘说着,心中暗道一声惭愧,无名如果不来,他担心,自已只怕真要着了道儿了。
其实现在什么惑神之术,也难以撼动陈玄丘的心神。
但狐媚心法,不只惑心。同时也是把自身魅力加以放大。
惑心部分的力量无法影响陈玄丘,可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活色生香的少女带给他的本能诱惑,却是避免不了的。
无名依旧很羞愧:“是我破坏了师兄的计策,要不……师兄你继续?这次我不打扰你了。”
陈玄丘摸摸无名的脑袋,安抚道:“无虑啊,这种事要讲究情之所至,自然而然。刻意的话,大家都不自在。没关系,来日方长,师兄可以另找机会。”
……
陈玄丘再见到妲己的,微有讪意,哪怕明知她有所为而来,还是有些不自在。
妲己脸红红的,虽然在感情上她懵懂的很,方才那句大胆撩拨的关于姿势话,也是她的狐媚天赋初次苏醒,从天狐血脉中继承的朦胧信息,让她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
实际上,妲己在男女之事上比陈玄丘还要懵懂。
她在九碑林整天对着一个老头子,不是教她《天狐经》,就是放出伏妖塔中的精怪让她捕杀,她哪有机会了解这些事情。
可是,发自天性本能的,她也有些羞涩。
所以一见陈玄丘,她脸蛋儿红红的,微生窘意。
娜扎背着被褥枕头,头上顶着一张架子床,从他的居处摇摇晃晃地出来了。
看着苏苏和那个小娘儿,娜扎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很古怪的神气,却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
殷受赶到太子宫时,陈玄丘这边早就收拾停当了。、
殷受一见,懒得再进去,立即兴冲冲地拉了陈玄丘上车,与其同坐,吩咐人前往陈玄丘的新宅子。
陈玄丘这新宅子若要择址起建,没个三五年功夫,建不成一幢与其上大夫身份相匹配的豪宅。
可是,有现成的啊。
杨东彬一案,铁证如山,大司寇有心通融都无从相助,殷受对吃里扒外的人尤其憎恨,已然吩咐明日就在御街施炮烙之刑。
杨家的府邸自然也被抄没,正好送与陈玄丘,一应俱全,拎包入住。
所以,这车队转向原杨大夫的府邸时,后边除了一辆大车上边放了娜扎的那张架子床,余此再无他物。
殷受便装而来,虽然陈玄丘可搬的东西不多,但殷受护从不少,两相合并,瞧来也像点正经搬家的样子了。
“陈玄丘果然离开太子宫了。”
长街上围观人群中,一个灰衣人微微抬头,冷冷看向缓缓而行的车队。
她容颜妩媚,一看就是女儿家穿了男人的衣服,帽子压得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