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边一掠而过了。
……
客厅里,黑白茗儿一左一右,站在陈玄丘身边。
陈玄丘笑吟吟地道:“这有何难?太师其实还是很疼你们的嘛。他也希望你们嫁个如意郎君啊,你们在这里苦恼什么。
你们就告诉你爹,说你不是不嫁,你愿意嫁啊,但是你希望嫁个如意郎君嘛。那你爹就要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就提条件啊,那个沐丝不具备什么条件,你就提什么条件,你爹自然知难而退。”
白衣茗儿担心地道:“可是,万一我爹另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呢?”
陈玄丘道:“你把条件抬高一大截啊。你听说过剩女吗?”
黑衣茗儿茫然道:“哪儿的圣女?北方真言塔的圣女还是南方巫盅教的圣女?”
陈玄丘干咳一声,道:“我说的剩女,不是你说的圣女。算了,不提这个了。总之呢,你条件离谱一点,不切实际一点,本领啊、家世啊、职位啊、甚至身高啊、籍贯啊,反正越苛刻越好,最后数下来,整个大雍划拉不出一个,你们就成功了。”
白衣茗儿大喜,道:“玄丘哥哥好计谋,我这就去跟我爹说。”
茗儿着实大喜,父亲为她说了亲事,一个女孩儿家,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豁出了脸儿去,说我不愿嫁他,我喜欢了谁谁谁,尤其是她和月茗的君子之争还没结果呢,这怎么说?
但陈玄丘这一借口却是好的很,我不是不嫁,只是您的女儿眼界高、心气儿高,想挑一个最称心如意的丈夫。
爹爹你贵为太师,都不能给女儿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那是你当爹爹的没本事,可不怪女儿不嫁了。
羲茗越想越开心,转身便飞奔而去,难题有了解决的办法,她要马上去难为难为她的爹爹。
陈玄丘急道:“哎哎哎,羲茗,你别急着走啊,我刚说的……”
他还没说完,谈羲茗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月茗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她会记着的,我也会记着的,等我们旁敲侧击,从爹爹那儿问到考题,马上就来告诉你。”
还是月茗稳重些,陈玄丘舒了口气,道:“那就拜托了。”
月茗点点头,纵身跃至院中,一道剑光横空,“呜”地一声,驭剑而去的月茗,以比羲茗更快的速度,飞向奉常寺。
摩诃萨在西方极乐天世界,也是有尊位的大人物。
在太师府,他是谈太师的座上宾,是两位大小姐的授业恩师。
整个太师府的人都很敬重他,所以,摩诃萨不能跑。好为人师的摩诃萨有点偶像包袱。
他只能安步当车,风度十足地踱向客厅,待他赶到时,不见黑白茗儿,只看见陈玄丘一人,正从厅中走出来。
摩诃萨疑惑地向空荡荡的厅中看了看,又向陈玄丘微笑颔首:“陈少保要见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陈玄丘一弯腰,就从厅门旁边提起一只篮子,递到摩诃萨手里:“家里冰藏了一筐秋白梨,冰碴儿还没化呢,特别的冰爽甘美,特意送一筐给大师品尝。大师你用厚重些的被褥盖上,免得那冰化了,还能多吃几日。”
“哦,多谢……”
摩诃萨茫然地接过梨子,陈玄丘已拱起手,笑吟吟地道:“那么,告辞。”
摩诃萨茫然地看着陈玄丘走出去,他就是来给我送筐冻梨的?
摩诃萨低头看看那梨,喃喃自语道:“师尊命我观人间动向。这中京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堂堂少保、奉常神官,都闲得没事做,为了见见心仪的女子,用这样无聊的玩意儿来糊弄老夫。西方姬国起兵在即,我该去那边瞧个究竟才是。”
摩诃萨也是想到就走,将那冻梨放下,匆匆写下一纸书信放在桌上,取一颗冻梨压在上边免得被风吹牛,便迈步出了太师府。
府侧巷弄口儿,一个老妇人正在高声叫卖:“冻梨诶,冻梨诶,今春最后一筐,来晚了就没喽。”
摩诃萨也不理会,迈步折进了小巷。片刻之后,巷弄中腾空飞起一只鸿雁,振翅向西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