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茗儿从陈玄丘府上依依告辞,回到家中,老管家迎上来,慢吞吞地道:“两位姑娘,尊师早早就出了门,也没说去哪,再未回来,厅中案上,倒是留了封书信,那信已经……老朽未敢打开。”
两个茗儿讶然,急忙赶到厅中,就见一只烂梨压在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封信上。
白衣茗儿奇怪地道:“师父压只烂梨子做什么?”
摩诃萨缺少很多生活常识,哪里想到这冻梨造成的后果。
白衣茗儿同样常识不多,伸手就拿开烂滩子,沾了一手的梨汁就去打开那信。
黑衣茗儿刚刚叫了一声:“别动,先烤……,算了。”
白衣茗儿手快,已经把那信打开了,上边一沱晕染的墨迹,除了最上边“徒儿”两个字,结尾“为师留”几个字,中间部分一概看不清楚。
黑衣茗儿嗔怪地瞪了白衣茗儿一眼,在她额头一点:“冒冒失失的。”
白衣茗儿吐了吐舌头,道:“师父那么大本事,走到哪儿也不会有事的,你担心什么。”
黑衣茗儿道:“可师父对咱们说了什么,全都看不到了啊。”
白衣茗儿一本正经地道:“师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喏,梨,就是离开的意思。上署徒儿,下署为师,中间只有一团墨迹,这是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黑衣茗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你呀,原来何等乖巧,现在越来越是古灵精怪。”
白衣茗儿撇嘴道:“以前那叫乖巧吗?那叫傻。”
白衣茗儿白了黑衣茗儿一眼:“人家以前总是半夜出来,只能看话本儿,什么都不懂。现在,哼哼!”
……
陈玄丘送走了两个茗儿,立即通过巨蚌钻到了地下。
很快,得到讯息的玉衡和汤唯也赶了来,三人在一片荷叶田田处坐了下来。
那里有几个直接在土壤上挖出并烤制成形的土桌土凳,娜扎的土木工程还真是贴心。
“生平事迹么?公子所做的事……虽然很多与奉常神寺关系不大,但每一桩列出来,都足以傲视群伦了。”
玉衡显然是真的仔细调查过陈玄丘,如数家珍地道:“在姬国,你三篇文章,士林无双。西方姬国的文教虽比不了中土大雍,但是也很是不了起了。
而且,姬国现在已然是天下皆知其有反意,你这份本领就更加的引人注目。再有,公子灭鬼王宗,大闹姬国,在这个时候,也就显得尤其光彩。”
汤唯道:“在中京,连破五道杀机,救王太子。平中京之乱,抚百万难民,如今建造陆台,整个中京都因之更显繁华,很多无业者都有了生计,这功劳,我奉常寺中神官们,是比不了的。”
玉衡道:“江氏欲反,你能及时挫败反叛,挽留江氏二房效忠于朝廷,又是一功。”
汤唯道:“再加上弹指间平定东夷之乱,允文允武,克忠克仁,有无上大功于社稷,我看,若论生平,他们都不及你。”
玉衡笑道:“更何况,你这次义助宁家,宁尘那老儿嘴上不说,心里必是偏向你的。而那些年轻神官们,对你灭了徐、郭两家,大长神寺威风,也是十分高兴的。”
汤唯道:“所以这第一关,你不用担心,一定能够通过。如果太师不允许你通过,则太有失公平。就算他不想让你成为寺主,也不会在第一关就卡你的脖子,那太明显了。”
玉衡道:“不错!不过,太师恐怕是真的不想让你过关,这第二关,明显就是针对你了,旁人的话,上下差距总不会太大,唯独是你,不要说他没想让你知道考题,就算你事先知道,也过不了关。”
汤唯苦笑道:“因为我奉常寺历四百多年下来,各种神律、寺规太过繁琐,就连我们这些从小背诵的,很多人都记不完全,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如何记得住?”
陈玄丘道:“难处正在这里,你们可有办法?”
玉衡抚须道:“南疆有一种同心盅,哪怕相隔千里,你这边一动念,他那里就能马上接收到你的想法。可惜……”
陈玄丘干巴巴地道:“应该来不及去南疆了吧?”
玉衡眉头一皱,道:“我等修行人,旦夕而至南疆,并不难。难的是,这同心盅炼制不易,可平时又没什么作用,须得找会炼制同心盅的人从头炼起,那最少得一年时间。”
陈玄丘苦笑道:“还是来不及啊。”
汤唯道:“北方冰雪荒原中,有一种应声虫儿。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