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就你聪明,天天卖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左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之前,我们是佯装西去。现在,当然是真的西去。”
徐伯夷道:“去姬国?”
左言肃然道:“当然。姬侯就要反了,让奉常寺自顾不暇,这是我们为姬侯立下的一大功。可是,如果在姬侯一路东征,谋夺天下的大战中,你我不能建功立业,今日的功劳又见不得光,不能宣布出来,你我如何受功受赏,如何名垂千古?”
徐伯夷奇道:“你不是说,奉常寺已经乱了,却还需再给大雍朝廷制造点麻烦么?怎么?”
左言仰天打个哈哈,道:“此事,我已部署妥当。却不需要现在发动,老夫要让大雍天子一一承受意外,才能让他焦头烂额,心志沮丧。”
徐伯夷终于露出钦佩之意:“你虽功力尽失,双眼还瞎了,但是真的很可怕。我不及你!”
左言嘿嘿一笑:“走吧,我们去姬国,不能错过了这改天换日的光辉一战!”
左言摸到徐伯夷的手臂,离开座位,弯下腰来,徐伯夷往他背上一趴,道:“归妹趋无妄,前行五步,无妄趋同人,前行七步……”
左言背着徐伯夷,按其所示方位,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走出草庐,门外就停着一辆马车,徐满堂正坐在车把式的位置上。
徐伯夷指挥着左言把他放在车上,又把左言拉上车去,一辆马车便向西方缓缓驶去。
……
姬国,正式举旗造反了。
姬侯拜
以公子发为帅,拜姜飞熊为“太师”,辅佐公子发,兵出岐山,直扑东方,以三百兵车,三千虎贲,甲士四万八千人,以闪电战术,三天灭虞国,五天灭黎国,八天之后,令邘国等西方诸侯瑟瑟发抖。
他们都太相信姬侯做为西方诸侯长的仁义道德了,根本没想到姬侯会不宣而战,以迅猛无匹的速度,不足十天,连灭两国,一时天下震动。
不过,大雍毕竟早有防范,立时调动军队,奔赴西方,开始主动迎敌,阻止姬军继续扩张的势头。
很多强大无比的国家,它的倒塌未必一定是内部腐朽到了极致,一推就倒。有时也是因为外部客观因素。
诸如历史上的大秦帝国,当时蒙恬统三十万精锐大军,北镇匈奴。蒙恬又被奸臣害死,三十万大军群龙无首,且心怀怨尤,当然不肯回援。
而秦国征讨南方,还有五十万大军,也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却是因为分散于南方诸地,受到牵制,一时也无法聚拢、回援,导致国内空虚。
不然,光是一南一北这两地的大军就有八十万啊,而且全都是精锐大军,而非临时征召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大秦江山,安能轻易易主?
陈玄丘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上的大商,也是因为朝廷的主力大军全在东夷作战,周武王趁机攻打殷商,以当时的通讯和行军速度,殷商主力根本来不及从东夷撤军,导致都城空虚,才被夺了江山。
可是眼下这个大雍,却没有这样的问题,白泽王的叛乱,已经被平息了,大雍不必两面作战,精锐主力也从东夷撤了回来。
更重要的是,姬国起兵造反的消息刚刚传来,李镜便入朝与殷天子和诸位重臣密议了一番。此前,陈玄丘安排他来督造“陆台”,以工代赈,以工练兵,现在七十万造陆台之工人,已经个个可以披挂上阵。
大雍朝廷有了这个保障,更是底气十足。
只是,陈玄丘突然失踪,这让殷受有些心烦意乱。
陈玄丘是随从东夷而来的乌雅、鱼不惑一起失踪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谈太师对奉常寺下了禁口令,严密封锁消息,根本没有对外透露。
他知道,如果说出真相,只会给朝廷制造更大的混乱,在姬国造反、天下甫乱之际,这个消息是绝对不能再宣扬出去的。
所以,不管殷受也好,还是妲己、娜扎等人,都不清楚陈玄丘是得了什么重要消息,连一个口讯儿就没留下,就随乌雅和鱼不惑急急离去。不过因为不知道他已进了伏妖塔,心态却还稳定。
而大雍天下一片动荡之际,陈玄丘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伏妖塔,也是一脚踏进了另一个行将剧变的江湖圈子。
伏妖塔内外,各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