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丝气息的逸出,就叫人呼吸一窒,似乎连呼吸都冻得停止了。
这就是“千里雪”吗?
众人暗暗骇然,那“百丈冰”应该也不弱了。妖屠王陈玄丘竟硬接一记而无恙。
宝可鲸傲然道:“如今,我机缘际会,习得了极上乘的功法,我要登临上界了。这第二层,没有一点值得我留恋、怀念的东西,除了你!”
宝可鲸向鹿司歌一指,慨然道:“别人对我的冷,我记着。别人对我的暖,我也记着。所以,我要你,我只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这是你独有的荣耀!
在飞升上界之前,我会在这一界留下我的种子,让这第二层的人,永远记着有我这么一号了不起的人物。而你,做为我的女人,做为我孩子的母亲,你也将因此,赢得无上荣光!”
鹿司歌听得目瞪口呆,不错,两年前宝府寿筵,这位二表哥就是个混子样儿的人物,其实大家都不太看的起他。
来往的都是几百年的世家,规矩多,很多理念从小浸入大家骨髓的。比如嫡庶,你庶出的,他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你。
而鹿司歌天性善良,眼见二表哥强颜欢笑的,实则一直在受人奚落羞辱,所以她对宝可鲸反而表现的特别礼貌、尊重。也是在这种接触中,她发现二表哥在别人面前受了羞辱,转头就发泄在他的下人奴仆身上,显得特别乖张冷厉,因为心中不喜,所以此后也再无交集。
她却不曾想到,对于一个从小长生在岐视环境中的人来说,她的温柔和礼遇,对他来说,那是多么大的影响。
可是,就因为这,所以要指定她做自己的女人?对了,是做一个妾,而且可能只是有了他的子嗣后,他就进入上界,难得一返了。而她则要守着活寡,为他养育子嗣。他管这叫赐予她的荣耀?这人怎么想的!
鹿司歌只是这么想着,陈玄丘却已经问了出来:“你觉得鹿姑娘是唯一尊重过你、礼遇过你的人,所以,你要报恩?”
“不错!”
“你报恩的方式,就是睡了她,连个正儿八经的名份都没有。然后你拍拍屁股走人,指不定猴年马月回来省一回亲,却要她守着活寡,为你生儿育女?”
宝可鲸自矜地道:“你不晓得我所获功法有多厉害,哈哈哈,假以时日,就算在第三层,我也是了不起的存在。做我的女人,我的子嗣要叫她母亲,难道还不是最大的荣耀?”
“你有病吧你?你也太自我了,你曾经不被人当成个东西,可你现在的所在所为,有把别人当回事儿吗?你心中唯一觉得值得照顾的人,都要被你如此对待。”
宝可鲸睨着陈玄丘,扬起飘着雪花的拳头:“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现在有多么强大?我宝可鲸,已非池中之物……”
“可拉倒吧你,就是从第二层跳上第三层呗?看把你能的,还已非池中之物,不就是从一个小池子,跳进另一个大一点的水池子里去吗?你说你又不是一只蛤蟆,你蹦什么蹦啊。”
鹿司歌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可是知道陈玄丘的目标是登上第七层,找出离开伏妖塔的办法。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办到,但是人家这份志向,可比有机会登上第三层就狂妄的无以复加的宝二哥强太多了。
鹿司歌的“噗嗤”一笑,像一根针,一下子刺疼了宝可鲸。
这位仁兄自尊心超强,但是从小却一直受人岐视。受岐视也罢了,他也知道自己没能力扭转这一切,所以还要陪笑隐忍。
如今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奇遇,本领大增,隐忍多少年的自卑与羞辱,直接转化向了另一个极端,目中无人,谁也看不起了。
此时一听鹿司歌有些嘲讽意味的嗤笑,宝可鲸的脸一下子胀红了,立时瞪向陈玄丘,恶狠狠地道:“我的女人,你竟敢曾经敢做她的主人,那就百死莫赎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现在就要你的命!”
陈玄丘无奈地道:“我都等半天了,你废话忒多。”
羽家少女急道:“你们不能动手,你们……你们都是要赛加布袋大会的。布袋大会还未开始,就私下邀斗,不怕被上界知道,惩罚你们么?”
宝可鲸冷笑道:“你这小贱人是个什么东西?方才陈玄丘重伤李牧鸢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阻止?李牧鸢,可也是布袋大会入选的高手。”
双标女孩羽姑娘被他一骂,登时怒不可遏,若非她不便表露身份,而且第二层的顶尖人物,凭她的本事也杀不了,现在早把宝可鲸一脚踩死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