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下令后,张嫣率先起身,郎朗说道,“能看到诸位众志成城,本宫十分开心,大明有诸位良臣,何愁国事艰难,一切拜托诸卿。”
说罢抱着太子先一步离开,陆天明也没有跟任何人废话,跟在后面回到寅宾馆。
张嫣把太子递给女官,陆天明示意她回里屋说话。
一关门就快速说道,“我得先离开,若有人拖后腿,立刻下令杀了他,无论是谁。”
张嫣一愣,“这时候你去哪里?”
“塞外,我们估计错了官场对称臣的诱惑,那就低估了官场在北面的拖后腿行为,李开先没有回来,虽然发信说王朴已经开始向宣大边界行军,但我依旧忽视了宣府的事情。”
张嫣还是不懂,“宣府?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陆天明拍拍额头,“代王、宣府、边军、京营、张家口商号、东虏,他单独一个好对付,但他们合起来可能会坏事。在大战之前,他们有五六天的时间合流,也许我会提前杀人。”
“东虏不是追察哈尔吗?”
“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啊,万一他们分兵呢?总之得到北面应对,大战之前不可能会盟,你到河曲会听到大战的消息,届时我肯定在山里。”
张嫣突然笑了,拍拍他的胸口道,“既然一切就绪,如同买定离手,你去看看又怎么样呢,郎君为国事烦恼,有点担心是必然的,无需太过焦急。”
也许是吧,但陆天明还是决定亲自带领骑军作战。
大明境内的事再多也是龌龊,只有亲眼看到德格类,才会放心。
他想的没错,代藩经营边镇二百年,人家都要死了,当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反击。
昨天晚上代王看到张宗衡后,立刻带王府护卫独自离开,孔有德忽视了对代王的监视。
朱彝梃听闻大同境内禁止人员走动后,立刻明白回去只有等死,于是他做了个大胆决定,月光下与护卫更换蟒袍,带着一百多人去往东边。
其后跟随的张宗衡也没有想到朱彝梃这么果断,听闻‘代王’回藩庄后,禁止任何人拜见,他就放心南去了。
朱彝梃带护卫顺着边墙走了一夜,早上看到察哈尔斥候返回,立刻佯装曹文诏的骑军大大方方向宣府外的大山而去。
路上遇到两队人,互相都没有搭理彼此,就这么让他一路东去了。
护卫中有出塞的联系人,代王在马背上咬牙坚持一天一夜,陆天明还未出关的时候,他已经与德格类的斥候接头,被带到了喀喇河套。
这时候是夜里丑时,李率泰还没回来呢,他倒是先到了。
德格类早就等烦了,他的斥候不能与察哈尔接触,以免吓跑林丹汗;宣府的暗子又不能强闯边界,还以为李率泰被困在大同了。
一边是焦急无音讯,一边是京城告诉他一切正常,德格类每天都在说服自己安静等待。
代王说察哈尔与陆天明扮做劫匪,且察哈尔的斥候全部撤了,德格类瞬间猜到林丹汗与陆天明合作了。
顿时气得大骂,“明朝京城的那些狗东西太蠢,他们被隔绝消息耍了,陆天明暗度陈仓与察哈尔结盟,他还掌控了大同,大汗果然说的对,此人不得不死。来人,快马通知阿济格汇合,全军追击察哈尔,所有人整备…”
“等等!”朱彝梃虽然听不懂德格类与护卫的话,但看到护卫躬身听令,就知道是在下达命令,缓一口气道,
“德格类,孤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但你去追察哈尔就上当了,河套南边全是大山,与边墙一样易守难攻,察哈尔一旦进入山里,骑军只能望洋兴叹,这时候你会被劫匪一万五千人、曹文诏的六千人,共两万骑军堵住后路,陆天明死得起人,他可以让两万人全去死,你死不起。”
德格类眉头一皱,“不追察哈尔我们更上当了。”
“不,劫匪有代藩全部的银子,三百万两,杀了他们,杀了大同府城所有官员,不仅这些银子是你的,孤以后还可以每年给你盐铁,否则你们永远别想大同走货。”
牛逼,朱彝梃竟然在以匪制匪。
站在他的角度,上上策啊。
可惜德格类思索过后,依旧摇头,“我得到的军令只有两个,追杀察哈尔,杀掉陆天明,我不能一个都没完成,别说三百万两,就是三千万两,我也得完成军令。”
朱彝梃差点被噎死,激动挥拳大吼,“那就杀陆天明,杀劫匪就是杀陆天明,届时他一定会进入大同地界,孤回到大同接应你们入关,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