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德格类突然大吼一声,脸色非常愤怒。
张世泽再次笑着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还未动脚,莽古尔泰已经向他伸手虚请示意落座,嘴上却在责骂德格类,“十弟不是与明人打道很多吗,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我好像知道你为何上当了,一定是中了如此简单的激将法。”
德格类顿时无语,张世泽落座点头致意,顺着莽古尔泰的话道,“德格类,你该学学阿济格啊,这位才是真会做人。”
突然转到阿济格身上,他顿时恼了,“张世泽,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你们汉人就是一张破嘴。”
张世泽越发有恃无恐,“是吗?那请十二爷杀了我。”
阿济格瞬间起身,一脚踹了过来,“你他妈找死。”
大脚丫子距离张世泽一尺,阿济格被莽古尔泰拽着后襟跌倒,“十二弟,我刚来,与公爵说说话,不要打断。”
莽古尔泰语气郑重,他是大金的三贝勒,如今三个当家人之一,阿济格也不得不听令,与德格类一样,齐齐无语。
莽古尔泰这才对张世泽道,“我得到十弟被陆天明扣押的消息就赶过来了,大军还在后面,你刚才疑惑他们为何不担心落罪,其实道理很简单,大汗说了,十弟和十二弟兄弟情深,难免上当,此乃非战之罪。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张世泽恍然大悟,“哦,兄弟情深,很适用。”
“聊聊刚才的话题,为何一眼看出我是谁,不应该这么明显吧?”
张世泽指指他的脚,再指一指阿济格和德格类的脚,“看腿啊。”
帐篷不大,很热,三人都是宽袍,莽古尔泰还是赤脚,疑惑看看脚,“这能说明什么呢?”
“哈哈哈~”张世泽突然大乐,“五爷,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福之人两腿毛,无福之人毛两腿?”
莽古尔泰一脸懵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腿,再次看看兄弟俩脚腕露出来的小腿,三人这次都纳闷了。
“没听过,什么屁话?”
“这句话是说观察一个人的腿毛判断生活状态和命运。有福之人两腿毛,指的是生活条件优越、不需要过度劳累,腿毛较为浓密。无福之人毛两腿中的毛字实际上是个忙的意思,指的是那些生活贫困、整日奔波劳碌的人,他们的双腿因为不停地走动而显得非常忙碌,当然也就无腿毛了。”
莽古尔泰了然,自己的腿黑干,阿济格的腿也一样,德格类却是内侧无毛,这是长期骑马的后果。
张世泽这时又说道,“五爷可是个猛人,十五岁第一次出征,英勇善战,连克六城,萨尔浒大战一己之力,全胜杜松、刘綎部众,一年后追袭朝廷大军直至浑河,浑河之战是双方最惨烈的大战,大明朝最精锐的浙兵和白杆兵死伤殆尽,后金立国五爷占功一半。
五年前努尔哈赤带大贝勒、三贝勒亲征内喀尔喀,大军分三路,另外两路刚刚前出二百里,五爷已经打穿了内喀尔喀六部,完整俘虏了巴林部,吓得林丹汗连夜溃逃,当时袁崇焕也目瞪口呆,身为女真第一猛将,张某佩服。”
莽古尔泰对他的夸赞淡淡一笑,“浑河之战大金也死了近一万人,是父亲起兵后最大的伤亡,老子佩服戚家军和白杆兵,但浑河之战打出了大金的血性,腰斩了明朝的精气,你们迟早得亡国。”
张世泽连连拱手,“这是事实,佩服佩服。”
“怎么?这就是你的激将法?太幼稚了。”
张世泽一愣,“激将?张某干嘛激将?五千年历史谁能逃过天道?用得着我激将吗?身为四小贝勒之首的阿济格最懂这个道理。
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位胞兄弟个个是聪明人,阿济格放弃旗主之位,甘愿低头,这才能保留弟弟的旗主位和尚书位,以退为进,反而掌握了兵权,多简单的道理,长脑子的都懂,干嘛激将。”
阿济格的眼神快把张世泽撕碎了,若非莽古尔泰一直盯着他仔细看,能暴起掐死他。
莽古尔泰通过他的神情得到肯定答案,过一会点点头,“十二弟果然聪明。”
阿济格顿时垂头丧气,“五哥,你还是中了人家激将法。”
“中就中了呗,反正大军一来,明朝不堪一击,他们逃不了一死,回辽东才是个麻烦,老八要做皇帝,咱们兄弟都知道,大金想强大,也必须有皇帝,咱们兄弟也不傻,我们可以不争,但得让儿孙无忧啊。”
德格类立刻道,“五哥,大家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