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永固无奈,他才反应过来前一句话,疑惑问道,“大人战后回京?”
“废话,我妻儿还在京城,你什么意思?”
巩永固蹭的起身,面带喜气躬身,“大人果然坦荡,的确该回京,大人也该封伯了。”
陆天明一脸不屑,“哎哟,巩永固,看不出来你还会拍马屁呢,知道陛下的养母庄妃娘娘吗?
我母亲去世的早,姐姐也教导不了我深刻的道理,庄妃娘娘说过的话时刻谨记心中。
哎,其实不是我高攀,庄妃娘娘就是我的养母,我与皇帝算是义兄弟。
皇帝恼我、恨我、骂我,其实都是真情,我们是兄弟嘛,用不着虚情假意。
天下人拍马、赞美、歌颂,其实都是礼貌,是恭敬,是害怕。
这是我们养母庄妃娘娘的道理,陛下没有领悟透啊,他总是上当。”
陆天明絮絮叨叨几句,巩永固嘴巴大张,养母、义兄弟这话能胡扯?敢情你把皇帝看成是兄弟怄气?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茬,对面张宗衡再次谄媚道,“大人说的有理,君父不得不忠,大节不能亏,兄弟不得不义,良心不能亏,陛下也是难啊,通过敲打自己人立威,也是不得不为之,自家人忍忍就好,没必要记心里。”
陆天明惆怅点头,“张大人说的是,皇帝就是这性格,谁是自家人谁倒霉,可别人不懂啊,总以为皇帝有别的原因,天下事就是这么误会来的。”
巩永固正要说皇帝的难处,陆天明突然哈哈一笑,充满爽朗,神色变化之快,把巩永固吓了一跳。
只见陆天明指指院中的月色,“诸位看,月亮出来了。
元代《琵琶记》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流传甚广,渐渐成为人们怨恨天道不公的一句怨言。
有时候,人得保持乐观、善于发现美好,不是明月照沟渠,而是明月普照大地,从不忘记沟渠。
明月从来是公平的,说明月照沟渠的人太贪心了,忘记自己身上的月光,反而去愤恨沟渠的明月。
人之狭隘不过如此,若明月偏爱照沟渠,这天下又哪来的万里明月。煌煌天道,煌煌大义,从未衰弱。”
巩永固深吸一口气,感觉陆天明一句话把他说的七窍通畅,眼界无比清澈,刚想赞叹一句,张宗衡已大叫,
“大人微言大义,醍醐灌顶,煌煌大义必有光正大英雄现世,必将肃清魑魅魍魉,明月普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