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太尉一面。听太尉说朝廷欲招世家子弟为将,以武选材,让我且在京中逗留,等待比武之日。因囊中羞涩,所以在此间做了堂倌。”
杜云在宫中已听闻选武之事,他既是羽林郎,便无那念想。听他如此说,便道:“王兄本有将才,可往愚弟家暂住。”
王平喜道:“不知安之家住何处?”
杜云道:“在乌衣巷中。”
王平一听,打量杜云一番,说道:“乌衣巷尽是士族大家,在下不敢叨扰。”
杜云知他心意,说道:“愚弟家中清静的很,你若去了才热闹。愚弟现忝居羽林郎,平时并不在家中,有一兄长也常在医馆,家父乃朝臣,日日忙于政事,又极重有才学之士。王兄也是世家子弟,又何必妄自菲薄。”
王平一听,这才答应。
杜云去得月楼里,叫了诸葛邪出来,相互引荐。诸葛邪除了几个儿时的玩伴,平日里对世家子弟不屑一顾,得知王平在此楼中作端茶奉酒的下人,反而刮目相看。
王平见诸葛邪风流倜傥,却不轻视于他,也心生好感。
诸葛邪问王平:“王兄可会丝竹?”
王平道:“在下家中有一筝,平日里无事便拨弄一番,不得其法。”
诸葛邪笑道:“王兄过谦了,不如随我等去买些乐器。”
王平道:“甚好,且等我辞了店家。”
于是诸葛邪付了帐,等王平入内辞了堂倌之事,而后三人才往浦边去寻作乐器之人。走了不远,果然有一竹旗挑出,上书‘丝竹’二字。等走近了,见有一屋子,临水而居,倚着翠竹、梅树。屋外一人正在做笛,旁边竹席上摆着做好的桐琴、排箫,原来是凉那乐器上的油漆。
杜云见他正在竹管上钻孔,上前作揖道:“主人家好。”
做笛人见有人行礼,知道是来买乐器的,忙放下手中活计,朝三人还礼道:“三位公子可是来买丝竹的?”
杜云道:“在下想买一支竹笛。”
主人家道:“稍待。”转身进屋去。
杜云看屋旁竹下有石,两只鸡在竹丛中觅食,此地难得清雅。
主人家取了几支竹笛出来,有清漆、丹漆、玄漆各色,上有描金花鸟。
杜云取了一支玄漆竹笛,问主人:“此笛多少钱?”
主人道:“需五十文。”
诸葛邪拿过杜云手中的竹笛,见上面已敷有笛膜,对嘴吹来,音色清爽。交还给杜云,点点头。
杜云给了钱给他,又问:“主人家可有筝卖?”
主人接过钱,皱眉道:“因平时买筝的不多,只有一把可卖。”
诸葛邪道:“且拿出来看看。”
主人去屋中取筝,王平对诸葛邪、杜云拱手道:“在下身上钱少,也不知能买下筝来否?”
诸葛邪挥挥衣袖,言道:“我与王兄一见如故,就是送一把筝与你又如何?”
王平笑道:“征夫豪爽,愚兄先谢过了。”
正说着,又有三人由远及近,似乎也是买乐器的。中间一年轻公子,头戴小冠,白衣绣带,生得朱唇玉面,有潘安之貌。左一人身材魁梧,面容似铁,背一把鬼头大刀;右一人身材修长,鹰钩鼻,目光锐利,负着一个肩囊。
杜云一看,忙转过背去,心道:“这朱家之人怎会到此?”原来那三人正是吴县朱家的,左右两人他已在朱家门前见过,中间那人似曾相识。
主人家将筝拿出来,上面还裹了一布套。见外面又多了三人,对诸葛邪道:“公子请看。”将筝放在席上,解了布套,抽出筝来。众人一看,那筝本色暗黄,凃有清漆,上有螺钿描彩,形象为竹石、梅花,竹为青色,石为褐色,梅花为红色,花蕊为金色,梅枝为黑色,杂有白色,好似雪落其上,栩栩如生。
杜云看了瞠目结舌,却听适才来的白衣少年道:“我等所寻乐器,以此筝品相最佳。”
诸葛邪问主人家道:“此筝多少钱?”
主人家道:“需一千文。”说罢,坐在席上,拨那筝弦,音色清亮。
诸葛邪道:“不错,不错。”
白衣少年道:“妙,妙,此筝某买下了。”旁边身材修长的手下,从肩囊中取出一贯钱来,正好一千文。那肩囊非小,里面叮叮有钱响,想来不轻,那男子负着钱囊浑若无物。
诸葛邪对那三人道:“三位,事有先来后到,这筝我已买下了。
.”
主人家也对白衣少年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