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两侧有山丘,五行属水,草木繁茂。木生火,敌军可用火攻。”
杜云看看脚下软软的枯枝败叶,都是去冬的,又看他们三支兵马赤旗如火,被南风吹得“呼哧”作响,说道:“三叹之言不无道理,我军以五千之众至此,叛军不会没有察觉,该移师于水畔。”
于是扎几个草人在林边,穿上晋军的衣服。兵马则退出树林,移师至成都西北背山临水处,又派出斥候打探贼军动静。
夜里,斥候来禀,那片树林果然遭叛军纵火。
杜云于帐中召集众将,说道:“我看不论叛军设什么玄门,我军只管以鼓桴破藩篱,摧营拔寨。”
张一笑说道:“我以为该自景门杀入,自休门杀出。”
张三叹说道:“哎,兄长又胡言。景门在正南,而休门在正北,我军难道要绕至敌营南面进攻?敌军刚才施以火攻,可见其早有防备,我料景门与休门皆有埋伏。不如由开门杀入,由生门杀出。”
张一笑说道:“我军属火,该走景门!”
张三叹大摇其头,说道:“火克金,该走开门!”
胡不二伸手止住这两兄弟,说道:“你二人不必再争了,八门缺一门,术数已改,本就不该以五行而论。”又拱手对杜云说:“安之,我以为该用九宫占卜来定。”
他四人都师从道家,只因所学不同,往往各执一词,难得决计。
杜云听了,赶紧说道:“且住,我看还是等到明日,你三人再领人马前去试探,然后决计。”说完,扶着脑门出了营帐。
次日,胡不二、张氏兄弟又各领三百士兵,往敌营袭扰。一经试探,七门中只有开、休、生三门无大动静。
三人率军回来,胡不二禀报杜云:“我观敌营七门乃是障眼法,开、休、生三门定有陷阱,所以并无动静,是引我军去攻。”
张一笑也说:“不错,无论我军如何鼓噪,那三门一兵不出。再者因景门在正南,叛军由此门出而攻城,不便突袭。”
杜云说道:“这么说来,我军可从死、惊、伤这三门攻入?”
张三叹说道:“未必,我军也可攻杜门。
.”
杜云讶异道:“不是没有杜门么?”
张三叹说道:“我观杜门的方位,彼处在藩篱之外本有一片苦竹林,却被叛军砍伐已尽,遍地竹刺,难以行走,且破了杜门的气格。杜门乃隐藏之门,想是范贲顺势而为。彼处无人把守,可以突袭。”
杜云说道:“你刚说藩篱之外有竹刺,如何避开?”
张三叹说:“呃,这倒无法避开。”
杜云说:“军中又无铁脚掌,怎能从尖刺上踏过?”
张一笑说:“三弟虽然窥破杜门,却无良策,哎,可叹,可叹!”他学起弟弟唉声叹气,一脸做作。
张三叹被兄长一激,抓耳挠腮。
胡不二说道:“这倒不难,只需以长枪穿上铁甲,以衣带固定,铺在地上。人踏铁甲而过,可不伤脚掌。”
张三叹点头说:“可以一试,不过鼓桴愚笨,恐它乱走,会踩在尖刺之上。”
杜云说:“既然如此,今日早做准备,明晨我领鼓桴攻打惊门,尔等则突袭杜门,两面夹击,再由景门杀出。”
众将躬身称是。
范贲见火攻未能奏效,杜云所部依旧袭扰,而粮草将尽,心中焦急。不复平和气色,反显出一股暴戾之气,冲帐内小将下令道:“今日不破成都,为将者斩!”这帐篷正是用苦竹杆所支撑。
小将们一听,打了个哆嗦。
五更,军队开出景门,行兵五里攻打北门。
李素被快马传令,依旧攻打南门。得知师父发怒,李素穿着盔甲,面色铁青,不敢怠慢,催促士兵以云梯攀城。
周楚领兵两千正于南城防守,见贼军攻城,即下令弓弩手放箭。
一个贼兵手臂中箭从云梯上摔下来,还好跌得不凶。他爬起身来,捂着手臂往回逃,却被李素挡住:“后退者斩!”
这贼兵苦着脸,告饶道:“小将军,我已受伤,爬不得云梯了。”
李素见他手臂确实插着箭,说道:“那也不准后退,快去墙下扶住云梯。”
贼兵大难不死,哪里听他的,往右一转身,撒腿就跑。
忽然,“刷”,长剑刺来,自这贼兵后背刺入,胸前刺出。贼兵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带血的箭尖,“呃呃”**两声。
长剑抽出,这贼兵仆面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