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认识的人拍给他了。”
说完,黄斯赫不正经地来了一句:“哦对,你元旦联欢晚会穿的什么,给我也看看呗。”
林挽没听到他后面的玩笑话,魂不守舍的。
陈炙越的眼线能延伸到英国吗?
还是说……发信息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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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短信的内容怎么说都引人遐想,她没将这事告诉陆闻泽,打算静观其变。
可那个号码自始至终都只发来了一条信息,后面便再无音讯,就像短暂溅起的涟漪,没过多久又恢复平静。
生活再次回到正轨,经过长达五个月的心理治疗,林挽终于摆脱了阴影,不会再因相关字眼就引发情绪崩溃的海啸。
这不单单是治疗,更是她努力生活的证明。
心理医生曾问过她一个问题,让她始终记忆犹新:
“你恨那个人吗?”
林挽以为自己必然会脱口而出一个“恨”字,可意外地,她哑声了。
不可否认,在过去的某些时刻,他的确为她做了很多,甚至阻止了她犯下大错,不然她也不能安然无恙地进入理想的大学。
所以林挽回答:“我对他的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怕。我并没有恨到希望他去死的地步,只是害怕他再次闯入我的生活。”
她无法否认曾经对他的爱,因为这颗心确确实实地为他剧烈跳动过。
可他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恐慌。畸形与伤痕累累的爱,将泪痕烙在她的骨骼。
时间真是个反骨的东西。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比以前强大多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流泪。
心理医生告诉她:“没关系,你可以流泪,悲伤是人最基本的情绪,如果哪一天它消失了,你才应该真正感到恐惧。”
“你已经很勇敢了,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所有病人中,最勇敢的一个。即便在这样难熬的生活下,你也没有放弃你的梦想。”
旧时光里的苦难就此掩埋,她迎来下一个新生。
后来,她不再执着于什么,摆脱无谓的价值主义,不再刻意营造人设。她开始在世界的每个角落留下足迹,看海月的孤独,蝴蝶的舞影。
她也喜欢站在天桥上,观赏车流涌动,穿过谎言的路口,消弭一切琐碎的芜杂。
她仍旧爱着这个疯狂又混乱的世道,未曾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