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岁不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什么东西,抬起眼,“弗雷先生,我需要换洗一下,您全身也淋湿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不要感冒了。”
只是随口的关切,男人眼底就燃起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喜悦,他锋利的五官线条更加柔和了,眉眼间几乎就要化出水来。
“让您受伤实在是我的过错。”他饱含歉意的眼眸望着她,缓缓弯下腰,在少女手背落下虔诚的一吻。
手背上传来轻飘飘的触感,这种感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乌鸦,奇迹般地俯身跟她亲昵互动。
阮岁只是略微颔首,让他出去了。
一方面,自己确实需要换衣服,另一方面,想捋一下现在的情况。
这弗雷德克斯是真颠啊,不知道是不是下雨把他脑子泡坏了。
强烈的情感困境,会让人的大脑短时间忘记痛苦的事情,并且自动为周围的一切圆谎。
听他的话,估计记忆回到了黛西还没死的时候,而且,在他印象中,自己还有一个丈夫。
背着丈夫搞男人。
有点刺激啊。
这男人不会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爱好吧。
阮岁也没想到,弗雷德克斯将会给她更多惊喜(惊悚)。
佩西敲开了门,她手里拿着一件普通的衣裙,好奇地观察床上的少女。
自从黛西全家灭亡后,这间房间,弗雷先生从来不会允许别人进来,而今天还竟然还亲自将一个女人带进小姐的房间。
怎么不让人好奇呢?
少女宛如初生的玫瑰,海藻般的长发垂落至腰际,那双内勾外翘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看。
无声地散发着魅力。
佩西瞬间结巴,“小,小姐,我来帮您换洗一下衣物吧。”
虽然不知道少女是谁,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遵循弗雷大人的吩咐,一定要伺候好这位小姐。
阮岁单脚下床,“不用,帮我放好水就好。”
她并没有让别人帮自己洗澡的习惯。
佩西犹豫了一下,毕竟她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
不过还是半句话没说,去放水。
其实,阮岁可以在商城里买药水,快速治愈的,但是做戏得做全套呀,弗雷德克斯好歹也是个黑老大,该有的洞察力还是有的吧。
虽然但是,自己觉得他脑子有毛病。
艰难地清洗了一下,至于洗头,确实难度有点大。
让佩西帮忙洗了。
佩西一言不发,做好该做的事情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弗雷德克斯绕了几圈院子,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但一想起来,脑子就痛得无法呼吸。
于是他只能作罢。
将湿透的衣服换掉,他满脑子都是小姐的身影,究竟是谁做的?
他皱眉拿起手机,顺其自然地拨通下属的电话。
这个时间已经快要凌晨,下属刚把他送回来,还没躺下呢,又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接通了boSS的电话。
“给我查清楚,今天是谁动了小姐?”
啊?
小姐是?
伊修不太理解,今晚救的那位小姐吗?
弗雷先生又犯病了?
他小心翼翼道,“执事先生,您吃药了吗?”
至于为什么要喊执事,还要从某一次发病经历说起。
弗雷先生的这个病,只有他知道,这些年也一直有看医生,可惜他治疗欲望不强烈,所以愈发严重了吗?
“我没病为什么要吃药?”弗雷德克斯一脸不悦,“让你去就去,少废话。”
“是。”伊修生无可恋挂断了电话,转手给手下的人发去了任务。
这不就成了吗?
睡觉。
男人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吃药,但也只是短暂困惑了一会,大脑自动将这个bug修复。
不过想着天色已经晚了,小姐可能要睡了,自己就没过去打扰她了。
可是,阮岁房门却被轻轻打开了。
在陌生的环境下,她其实并没有睡死过去。
不需要睁眼看,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了。
弗雷德克斯睡不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小姐的身影,有时候混杂在一起,会让自己头痛欲裂。
直到他打开小姐房门,跟偷窥狂一样疯狂看着她,描绘她的五官,同时又被深深的道德感谴责。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