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的小包裹里的东西,班贺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雪恨
咣当一声响,陆旋手里的大包裹被随意扔在地上,重物落地的沉重声响里夹杂着金属碰撞的音色。
他提起小包裹,视线投向穆青枳,定定的注视有些刻意,显然是一个即将宣告什么的前奏。
穆青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笑容隐去,紧紧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忘了呼吸。
随着双手缓缓将小包裹外层的布解开,顶端黑色毛发状物露出,两个孩子目不转睛,期待、好奇又有些不安。班贺心道不妙,情急之下上前握住陆旋双手,限制他继续打开的动作:“陆言归!”
陆旋不解看着他,班贺拽着他就往房里走:“阿毛,你和枳儿别进来。”
“哦。”没能看清那里面装的是什么,阿毛略有些失望,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大包裹上。
见师兄拉着旋哥进房关上了门,他眼珠儿滴溜溜地转,神神秘秘对同样困惑不已的穆青枳说道:“想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穆青枳别开脸,不给面子地回绝:“那是陆大哥带回来的,他没说让看,那就不能看。”
比起眼前的,她更在意陆旋刚才想给她看的到底是什么。穆青枳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失去唯一至亲的悲痛还未完全散去,令她时常神情失落,郁郁寡欢,和阿毛斗嘴时才稍有少年人的活力。
撺掇没人应和,一个人不敢干坏事,阿毛嘁一声,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等待屋内人出来。
将两个孩子隔离在门外,班贺严肃质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陆旋盯着握住自己手腕那只手,不去挣脱,只是松开手,任由被解开的包裹坠地。包裹的布料堆叠在一起,从中滚出一个脏兮兮、蓬头垢面的人头。
正是寒冬腊月,天气尚冷,失去生气的头颅放了一日并未腐烂,但也已经开始变得不忍直视起来。脖颈处断口残余的血液凝固,着地时摔出些许污浊发黑的粘稠液体。
这场面要是让外面两个孩子见到,起码得是连做三天噩梦的程度。
班贺抬手在陆旋额头上点了两下:“这里在想些什么,你要给一个小姑娘看这个么?”
陆旋后知后觉,这样似乎确实不妥。他目光坦诚,如实说道:“他是杀害枳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