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骑马逃走的小头目,偏头就看见何承慕正往寨子里跑,大喝一声:“何承慕,你去哪!”
何承慕回头大喊:“都司,窑神不见了,它那么小,要是不找回来,肯定会死的!”
不杀降是军令,瞿南士兵已经投降,场面尽在掌握,袁志不能再向他们下手,终于有空搭理这边:“都司,你不能老惯着他,刀剑无眼腿脚无情,带一只耗子来算怎么回事?我看跑了就跑了,耗子就是要在村里山里的,自在多了。”
何承慕愤愤瞥他一眼,埋头就往里冲。袁志嘴里不饶人,到底还是知道深浅,和身边几个同伴向陆旋请示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陆旋留下一批人看守这些瞿南人,一边命剩下的人分散开,将村寨搜寻一遍。
在他们到来之前,与瞿南人搏斗的偈人伤亡严重,还活着的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但这些伤势并不影响他们对朝廷军队的排斥,即便血流如注,也要阻拦朝廷军队在村寨内放肆。
面对这些态度强硬的偈人,陆旋心里顾忌着跑开的何承慕与袁志,万一被村寨中没露面的偈人给伤了,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大眼,你负责,看着这些人。”陆旋皱着眉下令将这些偈人手中的武器卸下,与瞿南人分开看守起来,留下方大眼看管,带着余下的人跟了上去。
队伍在村寨内分散开来,其余人查看村寨内情形,陆旋追上何承慕与袁志,厉声训斥:“何承慕,你竟然敢违背军纪!”
何承慕快哭出来了,眼里蓄着泪花,央求道:“都司,回去怎么惩罚我都成,窑神不能丢啊!”
“你!”陆旋心头火起,“回去再收拾你!”
那么小一只老鼠,上哪儿找去?陆旋心里咒骂几声,下回再让何承慕带着那只耗子,他姓倒过来写!
一抹灰影从墙角蹭过,陆旋身体快过脑子,拔腿就追:“窑神在那!”
灰影越来越近,陆旋看清它的模样,几乎可以确定它就是窑神。
窑神拐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钻进了一扇门上的小洞里。陆旋脚步稍缓,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冲开那扇隐蔽的小门,看见地上的耗子,手疾眼快地一把将它捞起,攥在手中。
抓住窑神的同时,陆旋也发现这这间屋内的异样,闯入门内的不速之客与门内紧紧相依偎的人们对上视线。
身着黑甲的高大官兵站在门外投进的光内,而屋内躲避的老幼妇人藏在阴暗中,光线将彼此划分鲜明。
“都司!”何承慕和袁志追了上来,争先恐后从狭窄的门框里挤了进来,随后也和陆旋一样呆立在当场,彼此对视一眼,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难怪那些偈人战士要阻止他们搜村寨,原来没有战力的老人与小孩都在这里藏了起来。
陆旋手里握着窑神,那一双双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三个朝廷官兵,噤若寒蝉。
陆旋脚后跟微挪,准备招呼那两个傻了的部下退出这间藏身之所,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阿姆,天神。”
那一双双老弱妇孺的眼睛惊恐似乎减弱了些,一些孩子眼中甚至闪烁着奇异的光,此起彼伏的声音自人群中陆续响起:“天神,是天神!”
陆旋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些毫无杀伤力的人,不明所以。
何承慕忍不住发问:“什么天神?”
随着这个疑问出口,那些声音停了下来,她们对士兵仍是畏惧。
一片寂静中,一名少女从人群中站起,走了出来。她面对朝廷官兵面容平和,身着偈人服饰,口中却说的是汉话:“那是我们供奉的神明,毗沙门天。”
袁志哦一声,恍然大悟,有些兴奋:“我听说过,毗沙门天神,他是随军护法,克敌制胜的护军神!”
少女指向一旁的墙壁,陆旋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昏暗的室内依稀可以看见墙壁上画着一副神像。
画像上的毗沙门天的形象是身穿甲胄的武将,身青黑色,足踩二夜叉鬼,面现忿怒畏怖之相。他右手持宝柞,左手抱一鼠置膝上。
在不同雕塑与画像上,毗沙门天的形象也有所不同,有的一手托着宝塔,一手持稍拄地,或一手持戟,一手托腰。而鼠神一定会伴随左右,它帮助军队屡立战功,是毗沙门天的左膀右臂。
此时的陆旋身着盔甲,手中握着那只名为窑神的耗子,在信奉毗沙门天的偈人眼中,恍惚成了毗沙门天的化身。
窑神被偈人这样夸奖,何承慕别提多得意了,他美滋滋地看着窑神,瞥向袁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