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另有一份是单独为他准备的。
衙门派来的人不肯假他人之手,一定要亲自承到他面前,称是知州的吩咐。陆旋收下那份用绸布遮盖的慰劳,将其他人打发走,独自站在桌前。随手揭开绸布,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十万两银票,还真是大手笔。
亦或者,于这些人而言,区区十万两,只是随手可以拿出打发人的数目。
问罪
饮过清晨第一盏茶,周衷整整官服在案后坐定,想到昨日送去防营的那份厚礼,足以让那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愣头青惊掉下巴了。
想来他初次领命办外差,起初顾着脸面矜持,见没动静就按捺不住主动找上门来,实在没有城府,还是太嫩了点儿。周衷洋洋得意想象陆旋被银票数目震慑的场面,不禁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忽听得正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皱眉看去,一身票号伙计打扮的男子被门子领进来,脚步匆忙,躲避着什么似的低头掩面,不时抬手擦拭额上的汗珠。
那伙计来到跟前,不敢抬头,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砖上:“老爷,大事不好了!”
这伙计是常在隆福票号与官邸两边传信的,周衷认得,不是遇急事不至于如此失态。这就更叫周衷谨慎起来,票号突发什么事了?
底下人急,堂上的老爷不能急,周衷慢条斯理:“慢慢说,天塌不了。”
伙计抬头,又擦了擦汗,顾不上往日开口必先道上两句恭维的话,单刀直入:“今日一早,票号门刚开就来了几个军爷,拿着足有十万两的银票,嚷嚷着要兑成现银!”
闻言周衷脸色惊变,强自镇定:“胡闹,岂有此理。他们什么来头,是防营的兵?”
伙计皱着一张苦巴巴的脸:“防营的打扮小人认得,那几个军爷穿着黑色轻甲,腰上配着弩机,一看就不好惹。他们说,是陆将军让他们来的。”
一掌拍在案上,巨响惊得堂下人一震。周衷面色涨红,忍着怒意接着问:“给他们兑了没有?”
伙计说:“那可是十万两,今日还有商户提前约好了要取现银,哪里有那么些现银给他们兑?掌柜想打发他们走,他们胡搅蛮缠,逼问这些银票是不是真的,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