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轻易告知旁人……”张吉面色犹豫,华明德又拿出三张银票,也不看数目,直接给了他。
张吉收了银票,嘴里的话也顺畅说了出来:“陛下急召淳王回京。”
华明德大为震惊,从张吉那儿得不到别的消息,只好就此作罢。
得知这个消息,华明德一路回到府里,脑中止不住的想法不断冒头。
一直以来,皇帝身边人经过严格挑选,都守口如瓶,没有一丝缝隙可钻,华明德鲜少能得知皇帝的消息。
如今皇帝病重,身边也多了些可以钻的空子。张全忠对华明德的试探讨好不假辞色,这干儿子倒是诚实,对金钱来者不拒。
前些日子虽然没能得到有效信息,华明德却不吝啬,哪怕没有任何消息也几十上百两的给银子,今日终于得到了回报!
皇帝急召淳王回京,不会是为了其他,一定是感知自己大限将至,提前召武将来为新帝保驾护航。
这位皇帝外甥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就这么扔下无主的江山撒手人寰,但迄今为止,他将自己的算盘掩得严严实实,连太后都没有透露半分。
华明德将自己关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的心跳如擂鼓,一声快过一声。
前所未有之变局就在眼前,是天意如此,给了他这个机会。
情绪激动之下,血液涌动的速度似乎也比寻常要快,手脚尖端发麻,有些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太后这些日子态度已经完全软化,对他入宫陪伴颇为欣慰。当今皇帝宾天,没有留下皇嗣,朝堂上下唯有太后身份最尊贵,新君就应该由太后决定。而他华明德,才是最接近政权核心的人,凭什么要让一个常年守在边疆的王爷来插手皇位继承人之事?
“皇帝,太后……”华明德陷入疯魔般喃喃自语,“还有淳王……”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将机会拱手让人!
病危
华明德回到书桌前,铺纸研墨,不假思索,下笔写下一份邀约,装入信封中。
华明德站起身:“来人呐。”
门外立刻有小厮应声:“老爷,有什么吩咐?”
“将这封信,送去太医院周太医的府上。”
将信交给小厮送出去,华明德以高频率跳动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李氏一面走来,一面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小厮背影,不明所以。进入书房内,李氏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是送什么信啊?”
华明德见到妻子,面色缓和,说道:“朝堂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你也不懂,别瞎问。”
李氏面色微变,却也没有反驳,只是将手中名册放下,说道:“我托媒婆为荣儿找了些合适的人选,不少世家子弟,瞧着不错。可口里说出花来,我也不知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朝中的人你都清楚,也帮着看看。”
华明德瞧也不瞧一眼,说道:“不用看了,这些都用不着。”
李氏眼中不悦:“怎么,你又要反口了?你不是说,太后已经说了我们荣儿不能入宫,是你亲口说可以为荣儿找个好夫婿,为什么又不用了?”
见夫人生气,华明德正在兴头上,为远大将来谋划,不愿为此争吵,一反常态好言相劝:“我也没说不给荣儿找夫婿,我只是说媒婆拿来的能有什么好?多半是别人挑剩的。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了,交给我,我会亲自为荣儿挑选一个好夫婿的。”
听他这么说,李氏眼中充斥不可思议,有些不敢认这枕边人,他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经由夫人提醒,华明德想起了女儿,笑着道:“荣儿现在在做什么?”
李氏说道:“多半是在绣花、作画,或者习字,也没有别的可干。”
华明德迈步向外走去:“走,我去看看女儿。”
满面笑容的华明德来到云荣闺房时,她正在看书,看多了父亲不满的表情,见到这样的父亲,云荣有些拘谨,站起身走到一旁,让出了主位。
母女二人都对这挂着陌生表情的熟悉面孔,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情绪。
华明德翻了翻桌上摊开的书,是文人常看的典籍,不由得点点头:“好啊,我的女儿竟然如此博学,与寻常女子果然不同。”
云荣低下头,觑着母亲,却只是与摸不着头脑的母亲两两相望。
以往,父亲只会说她读了些没用的书,根本不懂男人喜欢的温柔小意。
华明德坐下了,说道:“我出些题考考你,就是这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