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脸颊憋得发红,无端开始恼起来。果然是华太后的侄女,外貌虽然不相像,连说两句话都这么不中听。
华云荣垂下头,说道:“我自是知道诸事强求不来,但祖宗礼法在,陛下天恩,留宿三日,也好应对旁人。三日后,便不再有限制了,陛下不愿生出旁枝,只有如此,我听凭陛下安排。”
宫中旧制,皇帝宠幸后宫女子不受限制,唯有皇后享有大婚三日同房的特权,以增加获得嫡子的几率。
他只要踏出这道门一步,华太后那儿就会收到消息。眼前人是华太后的亲侄女,也是华太后的眼线,有什么还不立马哭着捅到华太后那里去?
赵青炜不想与她亲近,但更不想被华太后叫去教训,既然她自己说听凭安排,那便不同她在这儿僵持了。
总不能让他在这儿坐一宿吧?
“我不想碰你。”赵青炜冷着脸说道。
华云荣闻言,只是浅笑:“陛下宠幸谁,是陛下的自由。”
赵青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想到,对,他才是皇帝。在这宫里,除了两位太后,根本不需要顾忌谁。
他站起身,脱掉外袍,绕过华云荣躺在床上。
没一会儿,华云荣熄了远处的喜烛,也躺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双腿规矩伸直并拢。
他们并不像新婚的夫妻,反而像两具被人搬来的偶人,碰巧摆在了一块。
赵青炜闭着的眼睁开,悄悄往身侧看,这微小的动作被华云荣发觉——实在是太过寂静,细微的摩擦声都极易被捕捉。
这回换做华云荣问:“陛下在看什么?”
赵青炜说道:“在看你有没有偷偷掉眼泪。”
华云荣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掉眼泪?”
新婚夜被丈夫放置不顾,对女子来说,不是极大的羞辱么?赵青炜闭口不言,心里泛起愧疚与罪恶感。
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恶劣的事,他并不想对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样做。但对方的身份与来到他身边的目的,都让他无法对她温柔。
华云荣的话让他稍稍好受了些,至少,她看起来不怎么难过。
赵青炜出言警告:“明日为太后请安,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许多说。”
华云荣注视他,语气认真:“我是陛下的皇后,自然应该维护陛下。”
赵青炜不以为意,转过身去,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