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停:“得罪不起太后,就拿我们这些底下人撒气,亏我拿他当朋友,替他开心替他愁,他就这样对我?这伴读,我不当了!我去当个寻常工匠,也不受这平白之屈!”
班贺约摸猜到发生了什么,恐怕,泽佑是被他所牵连。
对外界指责,班贺从不辩解什么,他承认,他对上的态度与行径,符合一切弄臣的特质。
皇帝登基至今,他一直在向太后示好,皇帝与华太后矛盾加深的当下,也不例外。皇帝心中生出不满,是合乎情理的。
但越是如此,班贺越不能在这时候向皇帝倒戈。
装病
朝中年长有声望的大臣,都是皇帝的坚实拥趸,他们所秉承的是忠孝仁义,君臣父子,纲常伦理。皇帝大婚后还让华太后训政,没拿后宫不得干政出来说事,已是对太后极大的尊重。
但恰恰也是他们,最为瞧不起杂途出身的官员。以皇帝对朝堂的掌控程度,最终只会被朝臣裹挟,做出妥协,班贺只有沦为牺牲品一个下场。
要想保全自身,班贺这个奸臣的身份,只能坐实。
“陛下身不由己,你是知道的。”班贺淡淡道,“他无处发泄,只好向身边亲近的人。”
“我又不欠他的!”孔泽佑大声嚷嚷。心里虽然气,但师兄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班贺说道:“连你都生他的气,其他人更别提了。若你都不能体谅他,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在宫里没人陪他说话了。”
孔泽佑语气嘲讽:“他有亲信的太监,还有宠妃,还有辅政的宁王,哪里会缺我一个什么都帮不了他的平民百姓?我是没有什么高见,就不去皇帝陛下面前现眼了。”
吵吵完,正好陆旋也来了,孔泽佑连说带比划的把白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稍稍平定一点的火气又窜上来,气愤不已。
陆旋摇摇头:“是你一开始就心态没放正。你把他当朋友,就错了。那是皇帝,别把皇帝当朋友,也别把皇帝当敌人。”
孔泽佑不甘心:“他在裕王府不是这样的。”
“问题就在于,皇帝现在不在裕王府,而是在皇宫。”陆旋在班贺身边坐下。
班贺轻叹:“泽佑,你说的这话,犯了个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