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够杀死自己。否则就别怪别人比你更加强大。
在蛮荒中，熊人族一族的族长都要与竞争者厮杀，活下来的才能够成为那传说中的不灭狂雷。
甚至他们都没有复仇的说法。
在这些不灭狂雷看来，自己杀死猎物，和其他的动物杀死自己都是自然法则，简单的弱肉强食而已。如果是为了单纯的复仇去杀戮，那不是战士该做的事，哪个族群里还没有更厉害的长辈了？
这是神明无法理解的，毕竟要是哪个神明家族的小辈被杀了，回头家里的长辈肯定会去寻仇。但这种以大欺小反而是不灭狂雷一族最鄙视的。
他们是天生的野兽，也是蛮荒的战士。也正是这种对死亡的看法才造就了蛮荒半神。
所以，此时的不灭狂雷们并不怎么痛恨这些狼人，相反，他们甚至有些敬佩……这就是作为生长在蛮荒中的野兽的世界观，实力就代表着地位，死亡无关仇恨，只关乎强弱。
强者获得光荣的胜利，弱者蒙上耻辱而死。
这种世界观虽然有些畸形，但简单而纯粹。
其他信徒都是一愣，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本该最仇恨狼人的不灭狂雷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救那些狼人……
只有那些蜘蛛女皇目光深沉的看了看那些不灭狂雷一眼，美丽的眼眸中带着赞赏：“你们是真正的战士。”
作为丛林中的顶级猎杀者，蜘蛛女皇也拥有类似的世界观，当下也明白了这些不灭狂雷的想法，心里生出了几分敬重和赞同。
“行吧，既然你们这些被杀了一个族人的狗熊都这么说了。”一个盖伦砸吧砸吧嘴，“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别让那些疯子变成烤狼肉。”
“不过。”
盖伦嘿嘿笑了几声：“我们可以慢点去，至少要让那些疯子吃点苦头，在烈火中冷静一下。”
林凡始终默默注视着一切。
其实他可以直接杀死所有狼人，毕竟这是自己的神域，随手一挥就足以让这些狼人被大地吞噬、万劫不复。
但林凡却没有动手……作为培养出这些狼人信徒的主神，他也能感受到那些不灭狂雷感受到的东西。
林凡能听到那充满兽性的狼哞下，隐藏的痛苦与挣扎。
这些狼人虽然是三代狼人的血脉，但并不是天生的狼人。
他们的血脉，也如林凡一般，被一个疯狂的家伙改造过！
那个家伙比基老还要疯狂，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邪恶。基老虽然改造林凡，但却对基因进行了灭活处理，并且使用药剂来维持林凡本身的基因不会被反噬。
而那家伙对他们进行的基因改造，完全没有任何稳固措施。
不。
那简直不该叫做基因改造，而是应该叫做基因置换。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想铸造出一个杀戮的机器，一头陷入疯狂的纯血狼人。
这些狼人曾经是人，林凡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被兽性与药物支配的外表下，那正在苦苦挣扎哀嚎的灵魂，那是他们残留的人性与理智。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吧。”林凡低声喃喃，“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的神域里可不需要一群只知道疯狂杀戮的疯子。哪怕这群疯子再强大。”
林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作为神明，他既然能培养信仰种族，那，自然可以彻底抹除一个信仰种族。
这是作为神明的残酷，有时候，尽管于心不忍，但总要做出冰冷的抉择。
不管怎么说，林凡不可能为了一个信仰种族，就让其他的信仰种族每天遭受一群疯子的杀戮！
而另一边。
那些狼人调转方向，一路奔驰，在月色下来到了一处山谷。
黑暗的丛林中。
野狼打量着猎物。
看着那些围成一圈，抱着玩具熊烤火嬉戏、唱歌跳舞的可爱小女孩。
这些已经丧失理智、被兽性本能与药物支配的狼人的猩红双眼中是无比的兴奋，嘴角露出了残忍而嗜血的笑容。
黑暗中，利爪与獠牙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