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血丝。
&esp;&esp;他把副将拖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面对着面,摇晃着副将的身体,愤怒地质问着。
&esp;&esp;“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避开震源了吗?”
&esp;&esp;“将军!我真的按照指示特意避开了,怎么会这样末将也不知道啊……”
&esp;&esp;副将面对蒙恬的质问,一下子崩溃了。
&esp;&esp;眼泪鼻涕一把流,嘴唇不断颤抖着,那双眼里满是哀伤,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靠身后的山面上。
&esp;&esp;“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你看看他们,他们大多都还是孩子啊!”
&esp;&esp;蒙恬抬起一只手,指着四周的伤兵惨将,还有无数死在乱石中的英灵。
&esp;&esp;明明之前收到了朝廷的告诫,明明都吩咐下去留心了,可为什么最后没能避免一切灾难的发生。
&esp;&esp;他无法面对这些,也无法想象,到时候亡信传到咸阳,传到他们家眷的手里时,他们那一个个悲忪的模样!
&esp;&esp;在副将的哭声中,他终于松开了手。
&esp;&esp;蒙恬满脸沧桑,疲倦的看着副将,眼睛里全是无力和苍凉,良久良久,他才开口。
&esp;&esp;“方才,是我情绪过激了,不该怪罪你,毕竟……”
&esp;&esp;蒙恬张了张口,凝视了一番狼狈的副将,却最后也没有把那句有些伤人的话说出来。他终归是自已带的兵。
&esp;&esp;人不是神仙,能力都有限。
&esp;&esp;想到此,蒙恬转头离开了。
&esp;&esp;远远看去,背影佝偻了很多,好像被压垮了些许,影子拉长在七裂八凹的地面上。
&esp;&esp;副将抬头,看着他。
&esp;&esp;情绪翻涌了上来,嘴唇抖动着,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esp;&esp;良久,直到将军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猛地低下头,紧闭着双眼,用手捂住血痕累累的脸,浑身颤抖,小声的呜咽着对不起。
&esp;&esp;而嬴彻这边,来到了汉水县县令府的地下室。
&esp;&esp;这里,除了下令建造的丞相大人李斯,和历届县令及其心腹,旁人都不知晓。
&esp;&esp;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还保留着卷宗的缘故。l
&esp;&esp;室内昏昏暗暗的,只有几个灯烛在照着亮光。
&esp;&esp;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室内的空气倒是干燥。
&esp;&esp;一排排的竹简堆放在书架上,数量大的触目惊心。
&esp;&esp;嬴彻走了进来,感到头大,忍不住回忆起纸张的好来。
&esp;&esp;看来,造纸术的出现和推广是需要提上日程了。
&esp;&esp;“这些竹简的堆放,都是有按照年份和用途来分门别类的。”
&esp;&esp;李云对着嬴彻指了指这些书架,满脸自豪的介绍着。
&esp;&esp;“从左到右的书架是按照内容,从书架的上到下是按照重要程度,整体上,越靠近门的这侧,年份越近!”
&esp;&esp;肖若霜一边听着,一边对着门口这排一扫而过,突然顿住目光,发现了不远处书架上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esp;&esp;“那是三殿下上次离开时,赏赐给下官学习探案的书,怕弄丢了,便不看时保存在此。”
&esp;&esp;李云注意到了肖若霜的视线,看了过去,立马笑开,回过头来满脸激动的解答着,说完还不忘用感激和崇拜的眼神去瞥嬴彻。
&esp;&esp;嬴彻对此不置可否,摆了摆手,示意李云带路去查看案件相关的卷宗。
&esp;&esp;李云接收到信号,立马上前带路,嬴彻与肖若霜紧跟其后。
&esp;&esp;不一会,肖若霜兴奋地指着一排书架,眼睛亮晶晶的,那活宝的模样好似在邀功,转头看着两人道。
&esp;&esp;“在这里!颛顼历,始皇四年!”
&esp;&esp;“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