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那官府雇来的专门捕杀这座森林里乌图库[2]亚人和兽族的赏金猎人。”
“从你的伤势来看,那个猎魔人应该还在附近吧?”
“是的。几天前,他抓走了我的孩子。我和我的丈夫依靠气味追踪到了他的位置,与他展开激战。我成功带着孩子逃离,可是我的丈夫却落入了他的手中。”
“为什么他会抓走而不是杀死你的孩子?”
“他认为我们的品种独特,会有买家出高价买走,用作展示或表演的奴兽,或是被送去参与斗兽的赌场,这样我们还有可能苟且存生。但我们其他的同族就没这么幸运了,包括我的诸多朋友。他们大都直接被猎魔人杀死,而猎魔人只会带走它们的头去领赏钱。”
“他们有多少人?住在哪里?我去和他们谈谈。”
“猎魔人为了独占酬金,所以往往是单独行动的。”
“抓走你丈夫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
“他独自住在这森林和山上。虽然我知道他在哪里扎营,但你现在过去恐怕来不及了。这些猎人非常敏感,今天我们袭击了他,现在他一定已经因自己暴露而转移或是已经离开森林了。况且你就算找到他又能怎样呢?劝说他行善积德而放了我丈夫吗?不可能的!除此以外,猎魔人都掌握一些魔法与巫术。就凭你现在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脚伤。估计你去了,结局也是被他杀掉。”
“不,我是人类,况且就是因为我看起来没有威胁,他才会放松警惕,我会以寻求帮助接近他,到那时我就能找机会救下你的丈夫。”
怪兽听后沉思片刻,认为可以相信他,便说:“那我带你去,我可嗅他弃巢中留下的气味,顺着他行进的路而找到他的踪迹。”
怪兽叼起幼崽,让奥莱克西骑上它的后背。
***
它驮着他,穿梭在这片黑暗的丛林之中,开始了它的追踪行动。那些寄居着精灵的石英,逐次发光,为他们指明前进的道路。约莫半时,他们在一棵橡树前停下,那地上有残留未被灭迹的拔营遗痕:被挖走了草皮,烧尽的柴架灰烬和炉灶坑,那些用作取火绒的干芒花和干野草堆放在一旁——那里就是猎人呆过的地方。
绕过那棵树,后面的场景让奥莱克西倒吸一口凉气。那些散落的躯体,染红的土地,一具具被削去头颅的多毛亚人尸体及兽的残骸就被堆放在那空地上。奥莱克西惊叹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恶人才会造出这样的孽啊!”
“对你们人类来说,我们不是一直就被视为动物吗?”
“至少我并不这么想,我认为你们同样是人,只是外观不同。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奥莱克西问道。
“拉玛什图[3]。”
奥莱克西点头重复。此刻,他们重新观察地上压出的车辙印,发现有来时和去时各两道,通向森林两方。拉玛什图贴近用鼻子嗅出有其丈夫气味的一条路,便继续带着奥莱克西前行。不久,他们便看到了在林中谷地上行进的猎魔人的队伍——三只被驯服的温顺的乌图库巨怪驮着巨大的木笼子,那些笼子里装着被抓来的,即将被出售的魔怪。
一位猎魔人骑着马跟在后面,他身穿锃亮的链甲,胸前饰有精美的徽章,上面刻着代表他身份的图案。马的屁股上系着绳子,那上面挂着数颗兽头,有狼人,牛头人和龙头人的,也有兽身人面怪的头挂在其中,还有的头被放在袋子里,皆是刚刚从那些躯体上砍下的。
拉玛什图示意其中一个巨大的木笼子,说道:“那就是我的丈夫帕祖祖[4]。”
“你在此处匿伏,我上去搭话。”奥莱克西道。
随后,奥莱克西装作迷路的旅人,上前拦下猎魔人:“师傅师傅,请行行好,我与同行的人走散,请带我从这林中出去吧;我饿坏了。”
猎魔人叫队伍停下,下马上前查看。他见奥莱克西破衣烂衫,骨瘦如柴。便放下了警备,说道:“好吧。你坐前面吧。”
猎魔人让奥莱克西搭上一辆拉行装的马车,并分给他一块干粮。
奥莱克西观察那些木笼子,发现它们用粗壮的实木制成,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木笼结构紧密,除了用锯子锯开外,别无他法。他决定在当晚,等猎魔人安营入睡后,再从他的行囊工具中翻找锯子,偷偷释放那些乌图库人。
***
晚上,奥莱克西帮猎魔人拾来柴火。二人生火进食后准备睡下,不料猎魔人却说:“你睡在我身旁,我怕你对我行凶。”便打算让奥莱克西睡进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