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飞马降临在埃萨吉拉寺庙的顶部,都惊呼道:“快看!马尔杜克!是马尔杜克!”人群如水浪般纷纷跪倒叩拜。
“快起来!同胞们!”奥莱克西从马上下来,用镇定坚毅的目光凝视着男女老少,他提高嗓音说道:“请不要向我叩拜,我同你们一样,只是一个凡人,请将近些日子听到的传言忘到脑后吧!我是亚当的后裔,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我会受伤也会死去,我没有神力也没有权柄,但我向自然定律宣战,向一切不公宣战,向上帝宣战!同胞们!若要让我继续与天神对抗,拯救你们脱离这无涯的苦海,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从这里到天城十九里格的路程,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帮助!在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之时,所有众生都是平等的!上帝为囚禁我们,创造了十一种炽然大苦[17],他却巧妙地脱责,把一切归咎于那同样被他创造出来的,因他诅咒才变得丑陋不堪的恶魔身上!同胞们!让我们戳破天神的谎言,忘记种族的不同,忘记过去那渺小的恩怨吧!无论是圣人,还是罪人;无论是凯美特人、赫梯人、埃兰人还是巴比伦尼亚人;无论是邪灵、恶魔还是不义之子,无论是精灵、圣祭司还是天使,我们都是平等的!平等地生活在这如炼狱一样残酷的环境之中!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受肉体与精神的折磨!生命们!请放下那禁锢我们灵魂的偏见吧,请看清造物主那煞有其事的谎言吧!人民们!成为我的战士吧!为这世界而战,为所有生命的自由和解脱而战!人民们!这是最后的战争,这世界的,最后一场战争!”
奥莱克西的声音落下,犹如燧石击中铁棒,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成燎原之势,席卷四角之国,穹旻之下,无数勇士向巴比伦城汇聚,投奔人王麾下,组成新的义军;农夫丢下锄犁,拾起枪矛;牧人卖掉牲畜,跨上战马;翻山越岭,只为归附解放者的帐下。
东方雪山,传来地坼天崩的声响,从无数岩穴,涌出大量兽怪,如海啸般从山峦上奔涌而下,那正是地下女王埃列什基伽勒的军团,由尼纳祖的儿子宁吉什齐达[18]率领,前来会师。世界之军,浩荡南下。人们已然忘记彼此的国籍、种族和高低贵贱,并肩作战。从巴比伦到基什,从基什到尼普尔,从尼普尔再到伊辛,一座座加喜特城邦的守城者大开城门,手捧库杜鲁界石[19],迎接解放者们的到来。义军的规模不断壮大,到吉尔苏[20]时,已逾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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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在沼泽边的沙地上安营扎寨,那时天城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决战前的夜晚,血月当空,在柴火堆前,微风轻拂。士兵们唱起家乡的民歌,奥莱克西来到他们中间坐下,他与尼纳祖交谈:“法师,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虽然我知道那些马儿变成飞马是你法咒作用的结果。但我仍然无法理解的是,它究竟是依靠怎样的机制实现的;你说过你母亲不会分给我们太多的权柄,那么为何一个普通的防御之术,会产生这样大的力量?”
尼纳祖一边微笑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将军。对您来说,这是一个奇迹;对我来说,这件事同样是一个奇迹。无论是我,还是我认识的人里,从古至今从没有人听说过这样的事,我也只能通过我对那权柄的知识,进行猜测:这咒术的原理是这样的,被施法者的身体和周遭,会保持相对的稳定性,因此可以抵挡一些来自环境及他人的攻击和破坏,但这种稳定性随受试者意志力的大小而改变,当你们坠入谷底时,你们心中并未有产生任何对‘死亡’的恐惧,哪怕是一个念头或想法都没有出现;你们相信自己将会毫发无损,渡过难关。于是,那法术的作用让你们马儿的身体在一瞬间发生了演变,是你们的愿力和信念起了作用。那加到你们身上的权柄确实微薄,但你们必胜的意志力让它产生了惊人的结果,但这作用仍然超乎我和所有魔法师同行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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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出东方,天空明朗。
有神秘的客人来访,自称卡卡[21],他用织物包缠着面孔,只露双眼,从声音给人的感觉是三十余岁;穿直筒的紧身黑色长衫,对襟敞开,并未系扣,边缘有隐秘的刺绣花饰。他进入账中,语气虽然平缓,但语速很快:“我从天城而来,是天神的苏卡尔近臣,不可久留于此,以免引来猜疑。”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通体镀金,镶七颗五色炫目的穹顶宝石的巨剑,就是那来自天外的陨石——有碧玉、下垂之石[22]与露鲁达尼图石[23],“义人们,这乃是上帝这些日子为对抗你们,熔了自己的令牌打造而成,他差我作为这锻造工作的总管,而我却把它送到你们这里;我只需上报遗失,至多是被贬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