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征服了他们,但要想成为他们的王,您现在所做的也许还不够。您需要达到一次真正的‘功绩’来使他们认同。否则您现在就称王,诸城也许会起变。”“功绩?!莫非真要让我去盖一座像我儿子说的文化之城才行吗?!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我要去做能够立即做到的事!”“那么只有一个方法了,陛下。进军爱琴海的东岸,夺下那些被阿契美尼德占领的海伦尼克城镇和岛屿。那么南方很快就会承认您的地位……”从那时起,腓力就开始准备对世界的霸权——阿契美尼德的战争。亚历山大与他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并在临走时喊道:“我甘愿放弃这个王储之位,永远离开这里,离开你和你危险的皇帝梦!”他去找他最好的朋友,那一向知道他想法,并经常与他谈论哲学问题的——赫费斯提翁倾诉。“我无法帮助你判断你究竟是对是错。我只能说,你要跟随着自己的内心走,做你真正想做的人。”赫费斯提翁安慰他道。那时,国王也在气头上,还喝了酒,就草率的答应了阿塔罗斯把自己侄女克娄巴特拉(cleopatra Eurydice)许配给自己,做他的第五位王后。因为克娄巴特拉是马其顿人,而亚历山大只是半个马其顿人,所以新王后的后裔,作为纯的马其顿人,将会是王位继承者的有力人选。但亚历山大本身却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欣喜。国王新婚之夜,奥林匹亚丝来找亚历山大,向他的儿子哭诉,并咒骂自己的丈夫。看到母亲如此伤心,他才决定去找父亲,向他的种种行为责难。亚历山大冲入宴会会场,正巧碰上新娘的叔父阿塔罗斯喝得酩酊大醉,正撞上他口不择言的祈求宙斯的祝福,让他的侄女给马其顿一个“真正的”合法的王位继承人。这番话激怒了亚历山大,他把一个酒杯往阿塔罗斯的头部丢了过去,并怒喊道:“那我呢?!你这卑鄙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杂种吗?!”腓力也喝了不少,他护着阿塔罗斯,拔剑准备向着他的儿子冲过去,竟然滑了一跤跌到地板上。亚历山大就用嘲讽的话羞辱他:“你们瞧啊!一位准备带你们横扫亚洲的人,却连椅子之间的距离都过不过去!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儿子!”说罢,便离开了会场。从那日以后,亚历山大失去了王储的位子,并带着母亲奥林匹亚丝逃回了她的娘家——伊庇鲁斯。
在伊庇鲁斯的首都多多纳(dodona),向母亲娘家寻求庇护的亚历山大在他舅舅摩罗西亚的亚历山大的宫殿里来回踱步。亚历山大对他母亲说:“母亲,我最近总梦到一个场景:在漆黑中,大树正在烈火中熊熊燃烧,有飞鸟受到惊吓从树上四散逃逸……每当我梦见这个场景,就会感到如深渊一般的痛苦,然后我会惊醒,满头大汗……”他把梦告诉他的母亲,本是想从他那迷恋神秘主义(dionysian mysteries)、酒神崇拜(cult of dionysus)和俄耳甫斯教义(orphism)的母亲那里得到与占卜和预言有关的解释。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的母亲这样回答他:“亲爱的儿子,你做这样的梦我并不惊讶。你不必对那个混账(腓力)的事耿耿于怀,因为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你真正的身世。”“什么?真正的身世?!”“没错,我的孩子,你不是他的儿子,你是从火里生的,那腓力本来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接着,奥林匹亚丝完整的描述了那个怀上他的夜晚(闪电击中自己的肚子,火焰四散开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进而说道:“我确信那不是梦,那灼烧的疼痛是如此真实!那一定是真实的火焰,你从天上降到凡间,然后由我将你生下来。”“所以你想说明什么,妈妈?”亚历山大有些反感母亲这样的说法,“我不是他的孩子,我还能是谁的孩子呢?”“你是宙斯的孩子!这话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你是非凡的。所以你不必因为别人不理解你而忧伤苦恼,因为你本就不是这世上的人,你不属于这里。你是神带来赐给我的。你做这梦就是你真正的父亲正在召唤你,让你去完成他的使命。”亚历山大并没有与母亲继续深入的探讨这件事,因为他本就不相信宙斯的存在,更别提自己是宙斯的孩子了。然而,他确信母亲关于那段“经历”的描述是真实的。即便那仅仅是一个梦境,其不寻常之处也足以引起他的关注。每当他梦见那棵熊熊燃烧的大树时,同样的真实感与压迫感总让他感到窒息。况且从小到大,他与周遭之人的不合拍以及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使得母亲的话在他心底激起强烈的共鸣——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六个月后,腓力二世后悔罢黜亚历山大了。在多多纳,亚历山大接到一封从伊利里亚寄来的信,是腓力的好友德马拉图斯写来的,他在信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