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妹妹帕瑞萨娣丝犹如对待自己的妹妹……他会像你父亲一样保护你的,相信我。”“你的祖母说的对,我会给予你最大的庇护,就像对待我自己的家人一样。但有一点让我十分不解,母亲,她是一位公主,应当是科多曼努斯的女儿吧……您知道我会待她像待你们一样恭敬和周全,您又何必特意求情……她又为何跑到城外去过栉风沐雨的生活?她究竟是在躲避什么呢?什么样的人会去伤害像她这样纤纤柔弱的孩子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陛下。”太后哽咽了一下,开始讲述巴耳馨的故事,最后她说:“巴耳馨也做好了放弃大祭司的准备,她的妹妹改名帕瑞萨娣丝,准备接替这一职位……正当一切都将好转起来的时候,陛下,您和您的军队就攻过来了,他不放心把我们丢在首都,就把我们带在身边,一起御驾亲征;那天我们走的匆忙,可怜的小巴耳馨掉队了,虽然她知道回巴比伦的路,却并不敢进城……就这样徘徊在城外,直到今天……”
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亚历山大在惊愕中叹息,他表示愿意成为公主新的保护者,并把她接回了巴比伦。亚历山大还开始为自己追杀科多曼努斯的偏执自责,他意识到了很多事情在自己了解情况之前就做出判断是多么的鲁莽和不公。接着,亚历山大在波斯重启调查腓力二世遇刺的真相,根据诸多人的回忆和证词,他确定了一个事实:下令收买刺客行刺的人确实是科多曼努斯没错,但那是在不止一位大臣、贵族和总督事前多次赐谏、蛊惑和劝说下,最终才决定的。究竟谁在这其中起了最关键的因素,已经无从查证了。但不管怎样,亚历山大已经不再认定科多曼努斯为他的杀父仇人,至于究竟如何实现自己当初在父亲葬礼上的诺言,他选择暂时搁置处理。更重要的是,这位年轻的马其顿国王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西绪甘碧丝讲述的这个传奇之中,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这位如精灵一般美丽,像谜一般神秘的波斯公主。在那以后的日子,他每日都来拜访她,希望能和她说上话;起初巴耳馨并不信任这个金色头发的外国人,只是用礼貌性的词语简短的应付他。但久而久之,亚历山大爽朗亲和的性格,让她渐渐地卸下了防备之心,并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之处:炽热的内心、对世界的无限好奇以及与周围人的格格不入。他们开始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每日结伴在一起,畅谈关于宇宙的哲学、生命的奥秘和一切事物终极答案的可能性。一日,亚历山大与巴耳馨在巴比伦城中的花园里,躺在草地上午后小憩,他们惬意的闲谈着。“所以,你曾在那些萨满仪式中进入过那种神性的恍惚状态吗?”亚历山大问道。“是的,经常会,每次都会……”“有什么意义吗?”“我会看到一些幻想,听到一些话语……我们就用这种方式来接收‘神谕’。”“就像梦一样?”“是的。”“好吧好吧,那既然你是一位厉害的阿托撒,你是否知悉那个关于你们的神帝乌斯叫你们族人保守的‘秘密’的全部内容?”“当然,在我被选为继承人的时候,帕瑞萨娣丝妈妈就完整的转述于我了……”“那你能告诉我吗?”“当然不行!”“为什么?”亚历山大用打趣的口吻,笑着说,“公主殿下,您是明白我有多想知道的,求求您了……”在亚历山大一再央求之下,公主让步了,她说:“我知道你很看中誓言,那你能向我起誓你不会告诉其他人吗?”“我向你起誓,向众神起誓,我不会告诉除了你我以外的任何其他人……”“好。其实这也没什么,即使我把它全部告诉你,你也完全听不懂,毕竟,你不是密特拉……当然,我也不是……”“这么笃定我不是吗?”“当然,因为妈妈告诉我的话是:‘在久远的未来,在世界之树下,有旅者目视骄阳,依月之言,寻伊什塔尔之墓;吾辈使者当认其为主,告知主四句偈言——‘血色之邦,颅骸之城;外囚之茔,英雄之启’,随与同行,助力护卫,直至他寻得真理之日,尽除世间一切业障之时。”
“世界之树?”亚历山大问道,“是为什么东西设下的比喻吗?”“不是设喻,就是字面的意思……”公主说,“这是一棵真实的树,从世界伊始就存在了。神明告诉我们,它是世界的支柱,生命的根基;天空靠它支撑,大地靠它滋养……”“如果真有这样一棵参天大树,为什么我却看不到它?”巴耳馨微笑着拉起男人的手,说道:“那么,现在我就带你去看一看。”他们顺着幼发拉底河南下,到了入海口的沼泽地带,在河畔的一侧,两个人走向一棵巨大的无花果树,在那棵树的周围,有一些村民正在清扫着积土,还有一些人正在朝着这个树行叩拜礼,但那树的叶子却不茂盛,反而很稀疏。“看来,这棵树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