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吗?虽然,这个人没有通过女神的试炼,但女神也没有对他采取任何的行为……毫无疑问,这意味着乌摩钵底也没有否定他。”
“那么,他究竟是属于善,还是属于恶的呢?”阿达向千波老者问道。
堪布·千波叹了一口气,向众人,也向伊奥斯说道:“我们听惯了人们赞誉我们是这雪山上的智者,但请别忘了,在女神面前,我们同那些愚痴的孩童没有区别……我们所有的知识、藏经阁里古卷,还有一切一切的准则……全部都是来自于女神乌摩钵底的教导。我们所有的行为,何为善,何为恶,并不是由我们自己去定夺的。我们仰仗和遵循着女神的指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诸位,如果今天,女神她都无法判定这个年轻人是属于善还是属于恶,那我们这些孩童,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呢?”
因为语速很快,伊奥斯并没有十分理解这些雪山智者们的谈话,他只是垂下眼帘,长舒了一口气……他心想:“啊,阿弥蒂斯……你能相信吗,我还活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我竟然活了下来……我怎么那么傻,为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被活活冻死;又冒着被烧死的风险,站上试炼台……啊,好在,现在我还活着,我很高兴,这让我看清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的……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没人懂那‘阿卡西’的含义,我父亲、微精灵们,他们怕也都是搞错了;甚至也许,我母亲生前特别强调我父亲和我记住的那首诗,本身就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好了,我不想再想这些事了……阿弥蒂斯,我要回来了……我要回来找你了……”
众人回到议事厅,然后散了场。伊奥斯向堪布·千波和阿达上师鞠躬行礼:“谢谢你们的照顾,虽然走了这样远的路,经历了这么多事,最终一无所获;但我至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生命的可贵,我会好好活下去,珍惜这第二次生的机会……回到珍重的人身边,好好过完这一生……”
堪布·千波点点头,问道:“你要向北走,回到你来的地方去是吗?”
“是的,回到雪山北麓、沙漠的南端,那里有座小村……我将回去那里,那里有一位女孩正在等我。”
“你要放弃去寻找那个叫‘阿卡西’的地方了吗,那个你找了十几年的地方?”
“如果我真能找到那个地方……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么女神就不会说我‘没有未来’了。如果我真能复活我的母亲,这样大的事,至少她会给出我是善是恶的评价……她既然说我‘没有未来’,那就意味着,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只是渡过了平凡的一生。”说到这里,伊奥斯露出轻松的笑容,好像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这也正是我想要过的一生,和我即将去践行的一生!”
“年轻人,你可能误解了女神的意思……”老者停顿了一下,“她的话,并不是在说你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是说她‘无法阅读你的未来’,或者可以理解为,她‘没有阅读你未来的权限’。”
听到这句话,伊奥斯再次怔住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事关重大。年轻人,我已经活了九十多年了,这件事是我头回遇到……我认为,现在还不是你该放弃的时候。”
堪布·千波老人转身在书写台用萨奎特语(即梵语)写了一封信,用细麻绳系好交给伊奥斯。
“这是?”
“这是一封介绍信,我把你的情况都写在了上面。从这里向南走,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了这座雪山。雪山南麓的平原,就是上古众神居住过的地方,那边有着众多的圣人,他们的人数车载斗量,其中就包括我的朋友,我青年时的好友——禅怛罗乞答(Santaraksita)。年轻的时候,我们都选择了自己所认为的‘义’,他的‘义’是追求宇宙无上的知识,并选择留在了南方,跟随着当地的大师,学习瑜伽与冥想;而我则选择上了雪山,治病救人。”
伊奥斯接过信,却仍在犹豫。
“相信我,年轻人,南方的圣人们,有着更为精深玄妙的圣知识。他们平易近人,不像我们这些住在希马瓦特的老头子们,即无知又顽固,还有着太多的条条框框。”
“我不知道……我……”
“你现在往北走,还要几个月才能走出雪山,但是你向南,从年曲麦到聂拉木(Nyalam)去,穿过塔觉嘎布(Khasa)的山口,很快就能到达摩揭陀的罗阅揭黎酰(Rajagaha)。”
“您真的觉得,我该继续下去吗?”
“是的。”老者回答,“起初,我以为你同那些想要获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