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rydice)的儿子,因为我娶了她的侍女而一直耿耿于怀,气的已经搬到米利都(miletus)的。很多人都认为我不爱他们母子俩,他们其实是错的。我在心底一直以来都把他们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只是欧律狄刻她的心胸太过狭窄,度君子之腹。
“幸好,小克劳诺斯并没有继承她的脾气,而是生得宽厚、仁爱之本心,但就是太过谦和了。他这样的性格若是生在太平盛世,会得天下众民的爱戴与拥护;但在现在这样的乱世,他的性格只会招致周围各国虎视眈眈的窥觊,最后落得丧国之危。倘若,他弱的连他弟弟都斗不过,我又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他呢?
“那菲拉德尔菲乌斯呢?”
“至于菲拉德尔菲乌斯,他是我和那侍女贝勒尼基(berenice)的孩子。他本性并不坏,但从小因担心母亲的出身会牵连和影响他们母子的安全而养成了多疑、妒忌和阴狠的性格。我很清楚克劳诺斯不是他的对手,但若要让菲拉德尔菲乌斯继承埃及法老之位,我担心他这具有侵略性和破坏性的性情会让百姓遭殃,会让诸国连手像对付安提柯那样来对付埃及。所以,对于王位继承者的人选,我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确实……这非常难办。”伊奥斯回应道。
由于伊奥斯·卡夫索在阿卡西内几乎未曾触及关于这个世界众生的记忆,他无法为此事提供预见性的建议。他只能像以往那样,用普通人那样真诚的话语还以老国王推诚置腹的讲述。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数月之后的某日,王子菲拉德尔菲乌斯来到学园,他在回廊外面撞见了伊奥斯,便用充满憎恶妒意的口吻说:“噢!是你啊!那个博学多闻的伊奥斯,久仰你的名字了。我一直在质疑一件事……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父亲只是给我找来像菲勒塔斯(philitas)或是兰萨库斯的斯特拉托那样二流货色的老师来教我。而不是直接把您请来做我的老师!”
当时,伊奥斯还并没有十分理解菲拉德尔菲乌斯这几句话的涵义,只是鞠躬行礼。而几日后的一幕使他恍然大悟。那天晚上,院长法勒鲁姆的德米特里突然打破了图书馆内的寂静,冲入到抄录室内。
“伊奥斯!快!到你住所去收拾东西,我安排了船马上带你离开这座城市!”
“发生什么了?!”
“国王病倒了,现在正在昏厥状态!”
“怎么会这样?!”
法勒鲁姆的德米特里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宫廷里的线人告诉我,是菲拉德尔菲乌斯下的毒!但这毒没能要了国王的命,他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那你为何会如此惊恐呢?为什么还要将我送走呢?”伊奥斯不解道,“我知道你是支持王子克劳诺斯的,但现在这种情况,菲拉德尔菲乌斯他还肯定不敢动他的哥哥以及你们这些欧律狄刻派才是啊?”
“是的,他现在是不会动我的!但此时此刻,在这个情况下,现在无论是欧律狄刻派还是贝勒尼基派,他们两派的所有人都准备要动你了!”
“为什么?!”伊奥斯惊讶不已。
“因为托勒密国王已经暗地里决定把王位禅让给你!伊奥斯!而这消息走漏到了他的女婿皮洛士(pyrrhus)那里,然后又被菲拉德尔菲乌斯知道了,所以他才急匆匆地给他父亲下了毒!”法勒鲁姆的德米特里难掩慌张的情绪,用手帕擦了擦汗,继续道,“这种消息很容易不径而走,如今朝廷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只要托勒密王醒来,一旦他亲自宣布禅让的命令。那么所有两派当权者们的地位就会彻底被动摇!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间点是除掉你的最后机会!”
伊奥斯呆呆地站在那里,回以无言的瞠目。
“为……为什么?”
“没人知道为什么!但你现在应该走了!快!”
在夜色的掩护下,伊奥斯·卡夫索登上了驶离亚历山大港的船,告别了那座陪伴了他十余载的城市。船在夜幕下轻轻荡漾,伊奥斯心中略带不舍,然而,命运召唤着他去往更遥远的地方。两天后,船停靠在了加沙海港(Gaza),他换上了当地贝都因人在沙漠中穿的长袍,向东北方向前进。当他到达耶路撒冷南面的小城拉赫穆庙(Lahmu)时,疲惫不堪的他决定暂时休憩。在那里,他驻足数日,那时他听说了菲拉德尔菲乌斯已经成为了埃及的共治王,为托勒密二世。
某日晚正是满月,伊奥斯坐于那城中一户旅社的房间中入定。这些日子以来,他并没有在最后被解开的黑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