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掰着手指数了数:“我今年二十一,大约按二十来算……那一千年就是……五十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咳。”漆瑭莫名有些心虚,看来年龄问题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敏感问题。她适时转移话题,“不过说起来,尊上真是好谋略……你是想与其让旁人敬,不如让旁人畏,是不是?”
空气重新活了过来,他道:“你想多了,本尊从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伸出手,示意她把发簪递给他。
漆瑭将捂得热腾腾的簪子搁进他手里,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啊是啊,尊上心胸豁达,安之若素,君子之腹,格局奇大……”她拍起马屁来,草稿都不带打的。
易昀冷哼一声,开始给她挽发,可突然,他发现簪子……有些不对。
玉簪性凉,被她护在手心捂得热热的……热得古怪。
心魔态与他到底是共用一副身躯,招式与手段都是自己熟稔的,所以他盯着玉簪的蝶戏花看了片刻,就发现了其中玄机。
易昀不动声色地为她挽好发髻,然后在她面前幻化出一面水镜,摁住她的双肩俯下身,凑在她旁边与她一起看向镜中,问道:“怎么样?”
她左右瞧瞧,满意地点头:“好看。”
水镜中,青年侧眸看向身边的少女,微垂的长睫遮掩了寒潭般的眸,竟莫名的显得有些温柔。他抬起手将少女颊侧垂落的一缕发丝顺到耳后……
在无人可见处,玉簪上戏花的蝶极其轻微地颤了颤,那对玉质眼球竟闪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易昀的心魔突然躁动了,身体有片刻的僵硬,那瞬间心跳近乎停滞、浑身血液几近凝固……
果然如此。
那卑劣的、不堪的心魔,把自己的眼睛放在她身上了。
“阿兄,你还好吧?”
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搁在她肩头的、冰冷的手,如同外力推翻阻塞血流的大坝,易昀猛地恢复神智,血液重新奔涌、心脏重新跳动……
这一次,他压制心魔所需的时间比上次要短。
莫非……一次会比一次短?
他的目光在他的默许下褪去克制,从心地落在水镜中少女嫣红的唇瓣上,眸色转深。
心里压抑多时的东西,似乎终于有了正当理由可以脱缰而出……但是,还不够。
他暗暗舔了下唇缝,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
可是,他的手被少女拉住了。
易昀的目光缓缓地,从那只白皙柔软的手上转移到手的主人的脸上。
那两片花瓣似的唇一开一合:“你编的真好看,我很喜欢,以后……可以每天都帮我扎头发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提要求时,已经不会再加一句“求你啦”,望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那种期待的、恳求的、小心翼翼的,而是清澈、无辜、看似坦率的。
但今天有些不同,仿佛是经年不绝的雨水灌满了湖堤,湖水顺其自然地满溢出来,到达了新的阶段。那眼神里竟多了某些明晃晃的、勾得他有些心痒的东西。
理智悬崖勒马,不够、还不够……
不过,他这一次没有拒绝她。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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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瑭有句“去你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本以为经过她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撬动了千年老东西的心防……所以,是时候该更进一步了。
当然,进步的也很顺利,他答应了每天给她扎头发。
这个信号亲近而暧昧。
可是——
第二天醒来,冥主不见了。
第三天,他仍然不在。
第四天、第五天……
他的小阁子里空空荡荡,也没有任何私人物品遗留。要不是漆瑭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层厚如阵法的防护罩、要不是她深知冥主那控制欲超强的本性,她都要以为他弃她而去了。
虽然事出有因:冥主他此行本就是为追踪大泽中的恶蜮;虽然罪不至此:只是答应扎头发却没给扎而已,又不是那什么了……
但是漆瑭就是有一种,被渣男拔x无情的愤怒感。
灵霄舶横穿大泽海,要到达彼岸,需得半月。好在烧灵石的灵霄舶平稳安逸,并不会令人觉得颠簸。船头船尾的公共区域,客人们来来往往,休闲活动很多,如在大陆上。
船尾闸道处,头脑机灵的乘客们摆起了摊位,热闹的如同大陆市集。
各类稀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