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伟伦的真实身份没有被公开之前,我一直觉得,不论这个所谓的“私生子”是谁,都不可能威胁到滕柯的地位。
因为我太相信滕柯的个人能力,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是滕柯的对手。
但如果,这个人是傅伟伦,我就没那么有把握了。
傅伟伦这个人,
我不算太了解,但接触过的每一次,他都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从始至终,他给我的感觉,就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而从始至终,我都揣摩不透,他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能力。
他很神秘,在没有过多了解之前,他令人神往,而身份公开之后,他让人惧怕。
我是真的在惧怕,一旦他正式跟滕柯开了火,那这场交战,势必两败俱伤。
这两个男人,优点和缺点都太过分明,而可怕的就是,他们之间的优缺点互不干扰,因为他们俩,完全就是两类人,根本不搭边的两类人。
我和滕柯回到办公室以后,让人诧异的,傅伟伦的新办公室,就在我们隔壁。
滕建仁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妥当的令人搞不清楚,他心里的真实打算。
滕柯和傅伟伦,都是滕家的继承人,可我猜不准,滕建仁更倾向于谁。
办公室内,我安静的站在滕柯的身边,滕柯坐在办公桌内,双手托着额头,陷入无尽的沉思。
我是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无力。
忽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未经我们的同意,房门直接就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人,是傅伟伦。
傅伟伦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他的眼神放松而清澈,他很好奇的在屋子里走了一遍,最后随意的坐进了沙发里,拿起果盘里的苹果,说:“你的办公室比我的大很多,还有套间的卧房,不错,还真有点当老板的感觉。”
身旁,滕柯依旧托着额头,埋头深思,他无视傅伟伦的存在,更无视傅伟伦的自言自语。
傅伟伦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苹果,有意无意的说:“我以后,应该不用经常来公司吧?我对那些条条框框的文件合约没兴趣,不过,如果公司有什么美女选拔赛,或者是大型演出的话,你可以叫我来帮帮忙。”
说完,傅伟伦站起了身,他伸手就将苹果朝着我扔了过来,还好我反应迅速,接住了苹果。
傅伟伦冲我抛了一个媚眼,接着冲着滕柯说:“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抵触,是我的,就该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我刚刚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我对朝九晚五的工作,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反正,我是为了孝敬滕老爷子,所以才来的公司。可能,他觉得亏欠我吧,但我觉得还好,亏欠这种东西,实在没办法说清,各有各的理解吧!”
说完,傅伟伦转身就要走,不过刚走两步,他就停住了脚,回头再次看着滕柯说:“你爸要和我妈结婚的事……”
说着,傅伟伦自我嘲讽的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我们的父亲,要和我妈结婚的事……”
傅伟伦盯准滕柯说道:“这桩婚事,我并不是很赞同,如果你也觉得不可行的话,就麻烦你帮我多劝劝老爷子,我和老爷子见面的时候不多,这事儿就多拜托你了。”
话毕,傅伟伦伸手就要去拉门,而这时,滕柯抬起头,看着傅伟伦说道:“你出现在这里的意图,只是为了满足父亲的意愿吗?”
滕柯的疑问一落地,屋子里异常的安静。
傅伟伦背对着我们,持续五秒钟,都没有说话。
忽然,傅伟伦转过身,看着滕柯笑道:“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向往着满口投资腔,走到哪里都需要人簇拥的商人老板?”
傅伟伦无奈的摇摇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口是心非、两面三刀,他们那类人,还不及我小酒馆里为生计卖唱的流浪歌手。”
傅伟伦说完,就冲着墙壁上的反光镜照了两下,他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说:“公司的事,你就自己负责吧!我来这里,不过是背个名分而已!我懒得跟你争抢什么,但如果你哪天真的需要我了,我兴许会回来帮帮你,毕竟,我们是血缘上的兄弟关系。”
说完,傅伟伦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看着滕柯说:“你们全家,我就觉得那个奶奶还挺好玩的,可惜了,我和她到现在才能相认。估计,她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遗憾的事吧!”
这些话说完,傅伟伦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而他离开以后,滕柯的愁容,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