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将谢初九、霍清瑶等三人引入屋内,待众人纷纷落座,他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谢公子,这几日我与手下全力探查,那吴大人的身份果如你所料,乃是假扮。”
谢初九微微点头,神色平静:“早有预感。只是,真的吴大人如今身在何处?”
姜言无奈地摇头,长叹一声:“已然遇害。一年前,吴大人前往兆州城公干,途中邂逅武林人士叶天宇,巧的是,二人容貌竟如出一辙。起初,吴大人满心欢喜,只当是命运眷顾,让他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然而,叶天宇却心生恶念,将此视作飞黄腾达的天赐良机,于是残忍杀害了吴大人及其随从。唯有一名随从佯装身死,才侥幸逃过此劫,这些详情皆是他告知于我。”
霍清瑶柳眉轻蹙,问道:“那叶天宇归来之后,便无人察觉异样吗?”
姜言面露愤懑之色,咬牙切齿道:“怎会无人察觉!只是他归来之后,大肆撤换府衙众人,想必一是为了中饱私囊、肆意作恶,二则是为了遮掩其恶行,不被人发觉。不仅如此,他还将其子叶茂带来此地,更名为吴江阔。实则真正的吴江阔正在边境从军。而这冒牌的吴江阔,较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贪财好色,欺凌弱小,无恶不作。方才路上所见送葬之人,便是昨日被他逼死的一户人家的娘子……”
谢初九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盏都微微晃动:“如此恶徒,留之何用?为何不即刻将他们父子缉拿归案,斩首示众?”
姜言满脸苦涩,摇头叹道:“并非我们不欲为之啊!黄乔城地处偏远,山高皇帝远,消息传至京城,需耗费诸多时日。只怕在这期间,又会有无数无辜百姓惨遭毒手。殿下临行前虽赐予我先斩后奏之权,可叶天宇武艺高强,且他已将县衙之人尽数换成自己的亲信。前几日我前去捉拿他时,他竟张狂至极,污蔑我是假冒官员,拒不认罪,我们双方激战一番,非但未能擒住他,我方还死伤众多兄弟。我们拼死突围,叶天宇生怕我逃回京城搬救兵,一路对我们几人穷追不舍。我料想,他是妄图将我们赶尽杀绝后,卷走财物远走高飞。”
霍清瑶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既已表明身份,叶天宇那般狡黠之人,定会料到京城迟早会派人来抓捕他。这几日,他定会收拾家中细软,准备潜逃。我们当趁此时机,尽早将他拿下。”
谢初九霍然起身,决然道:“所言极是,姜大人,我们此刻便动身前往!”
姜言亦点头称是,却又面露迟疑之色:“我亦是这般思量,只是我心下担忧……”
谢初九问道:“大人所忧何事?”
姜言沉声道:“我唯恐仅凭我们几人之力,难以与他抗衡。那叶天宇武功委实高强……”言罢,他欲言又止。
谢初九见状,淡然一笑,他心中明白,姜言定是不知自己身手深浅,故而有所顾虑。
霍清瑶适时补充道:“姜大人无需忧虑,莫说一个叶天宇,便是十个,也绝非我家谢大侠的对手。”
姜言瞪大双眼,满是惊诧:“此话当真?你们可曾见识过叶天宇的武功?”
谢初九从容一笑:“大人放心,你只需确保我除了这假冒的吴大人外,不会因其他事由惹上官司,其余之事,尽可交与我来处置。”言罢,他阔步迈向屋外。
姜言赶忙提刀相随,出门后对着十几名手下高声喊道:“兄弟们,速速换上官服,随我前去缉拿恶官!”
不多时,谢初九便行至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的两名衙差瞧见谢初九,满脸不屑,其中一人撇嘴怒道:“来者何事?可是要报官?先拿五两银子来,方可报官!”
谢初九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那衙差的脖领子,怒喝道:“你们这群鱼肉百姓的败类,今日便叫你们知晓作恶的下场!”说罢,他猛地一脚踹向县衙大门,“哐当”一声,大门被踹开,顺势将手中衙差扔了进去。
另一名衙差见状,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欲向县衙内奔逃,边跑边喊:“来人啊,有贼人闯衙门了……”
可他刚迈进一只脚,谢初九便如鬼魅般从其后背一脚踹出,只见那衙差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飞了进去。
此时,姜言带着十余名身着官服的手下匆匆赶到门口。
谢初九回首,朗声道:“姜大人,你们只管留意那些逃窜之人,其余的皆交与我来应对。”
姜言见此情形,笑道:“好嘞!弟兄们,都警醒着些,莫要让一个冒充官府之人逃脱!”
一时间,周围百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