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差点忘了此事,却不想这世间还有人记得这般清楚!”
“您这些年特立独行,每日面壁修行可做到与世无争清静自在?”
“惭愧呀!修为不够,知易行难,贫僧总放不下这远远近近十八寨四五万人。眼见着战事将起这心里呀实难平静。”老和尚忽然回首看了看朗声说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跟了一路?”
七米暗自感到惊讶,心想这么十几丈远的距离普通人在夜色下很难发现自己,莫非这老和尚是个习武的高手。他见自己行踪被发现,呵呵一笑从一旁阴影里钻出来赶紧上前几步躬身说道:“真是抱歉,小人扰了两位雅兴。”
“你小子一路尾随意欲何为?”老和尚问。
“格西误会了,小人绝无恶意。”
瞎子听出这声音呵呵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昨日施舍老夫馒头和肉干的大善人呀!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七米应声走到两人身旁。这时老瞎子问道:“这么冷的天小施主准备去哪儿?”
“随便走走散散心。”
“散心?小施主可是有什么心事?”老瞎子问。
“不怕两位笑话,这几日听说萨钦和洞波两处的兵马不久便将杀来,小人不知道这雪化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欲请格西占上一卦。”
“这还用打卦?”老和尚边说边用力扣住七米手腕。七米知道对方想摸摸自己的底,便隐藏了内功仅用强悍的蛮力显得十分费劲的模样挣脱对方的控制。老和尚松开手的同时一掌打在七米胸口。七米噔噔噔退后几步跌坐在雪地上。老和尚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衣裳破旧模样英俊一脸友善的小伙子,神情严肃的问道:“能否让贫僧看看你手中的刀?”
七米犹豫了一下,将用破布条包裹着的啸天刀递给老和尚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老和尚拔出宝刀端详了片刻说道:“朴实无华锋芒内敛真是把好刀。能否告诉贫僧这刀是怎么来的?”
“去年一位老人家送的。”
老和尚收刀回鞘递给七米后说道:“宝刀赠英雄,可惜了。”七米皱皱眉头并不接话。
老瞎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切地说道:“格西手下留情,切莫伤了小施主。”
老和尚呵呵一笑说道:“贫僧只是试试这小子身手,绝不会伤他分毫。”
“您方才说无需打卦,这是为何?”老瞎子问。
“中原连年战乱,雪域各处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时节去哪里不都一样?”老和尚转身对七米说道:“你小子有这身蛮力加入抵御外敌的土司卫队里说不定能捞个一官半职,何苦如此破衣烂衫流落街头。”
“破衣烂衫流落街头?”七米指指眼前两人说道:“小人觉得咱们仨可都差不多。”
“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趣。”老和尚说。
“小人现在上有老,将来会有妻小,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把命丢了。”
“没有桑吉寨这个大家的安宁哪有你小家的安宁?”老和尚问。
七米想了想说道:“桑吉寨一半的地是土司府的,一半的地是寺庙和头人的,我们下人有的只是这条命而已。这神仙打架关我们下人何事?”
“小施主说得有些道理。”老瞎子将棍子靠在胸前搓着双手继续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一块地又真正属于土司、头人或寺庙?”
“是呀,如今这乱世救世的王在哪里?战火如果真烧到这里,不知又得出现多少家破人亡的悲剧。”老和尚拍拍老瞎子的后背长叹一声说道:“老朋友,你自己多保重,恐怕以后如此送你的时候不多了。”
“我眼瞎,可心却跟明镜似的。您可千万别做傻事,白白毁了这一生的修为。”
老和尚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贫僧想换一种方式来修行。接下来这一里路程就拜托这位小施主代劳了。”说完也不等七米回应便背着双手大步流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只留下低沉的山歌在寒夜里回荡:
慈祥的阿妈叮嘱,
莫攀登高山峻岭;
如若不去险峻处,
怎能砍得青杠柴?
七米想起阿岚所说有一群刀客潜进山寨的事情,于是和宋清月商议后决定这几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第三日午后,当二少爷杨巅率领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士从通麦寨视察归来途经一处凹地穿过灌木林时,忽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从两侧林子里钻出来二十几名蒙面刺客。这些刺客从相距不足五丈距离的地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