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魔从容撤退,剑后与秋芊羽也领会了段长平的意图,立即加入战局,提升了战力。
此时,最高层战场上仅剩段长平一人。
随着所有战力汇聚,这场巅峰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混沌魔君和血眼魔君已不在,叛徒们只能面对没有破功法的太极剑仙与荡魔剑圣。
最高层的叛徒们不是被击杀,就是仓皇逃向下层,而下层的叛徒们在剑后与少家主们的围攻下步步败退,逐渐被逼至上层。
在三楼或四楼,包围圈将最终收紧,战斗也将在那里落下帷幕。
战斗已然终结。
至少对段长平而言,是如此。
“呼——”
精疲力竭的段长平坐在唯一一张还完好的椅子上。
阵阵疼痛袭来,那是被杀意和极度专注所掩盖的痛楚。
他坐在岳阳的最高点,抬眼眺望洞庭湖水上升起的满月。
这是绝景。
世间没有任何风景比这更美。
然而,此刻浮现在他脑海的并非这绝景。
“白面夜叉,此时你是否在笑?”
段长平甚至不知道白面夜叉的样貌,但他深知一点——白面夜叉必然会得知这场战斗的结果。
“绝望,愤怒吧。”
脚下的地板被鲜血染红,走投无路的叛徒们的惨叫声与地狱般的火焰一起弥漫开来。
“这份属于你的失败感,便是中秋的礼物。”
段长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要好好庆祝这辈子永远难忘的中秋之夜。
这一夜的洞庭湖畔,清风徐来,秋水映月,满月楼外却火光冲天,烟尘四起。
世人称之为“岳阳大战”的风波就此闭幕,而岳阳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满月楼,也在这一夜化为灰烬。
“我的酒楼啊……我的满月楼……”
满月楼楼主瘫坐在废墟前,双眼呆滞,喃喃自语着,仿佛失去了生机。
旁边的房主们却如临大敌,奔走相告,焦急地指挥着仆从灭火。
“快啊!这位小兄弟,不要光顾着看热闹!来人啊,拦住火头蔓延!多少银子我都出!”
“这可是岳阳的黄金地段啊!洞庭湖一线湖景,平日里只靠地租就能吃穿不愁!”
房主们脸上布满焦灼,仿佛眼前燃烧的不只是砖瓦楼宇,更是他们的一生心血。
“哼!都是这些江湖人惹的祸!早知如此,万万不该把楼子租给他们!”
一位房主咬牙切齿地道,眼神中恨意浓烈。
满月楼楼主听了这话,泪如雨下,心中如刀绞般的痛楚却无人可诉。
周围的人忙着自救,无人理会他的悲伤。
“咳咳,这事不能全怪武林中人吧?”
人群中,一个装作看热闹的饰品商干咳一声,语带讥讽地说道:“这事儿分明是魔教那帮贼人闹出来的,放明火的也是他们吧!”
“……其实,放火的人是我。”
在一旁沉默已久的沈钰熙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我是不是应该向各位道歉,赔偿损失?”
一旁的段长平微微一笑,低声道:“若是赔偿,只怕沈小姐要赔上一辈子了,这里的地价,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沈钰熙苦笑。
“武林中人嘴巴松的可不在少数,真能保密吗?”
段长平望向远处,语气从容道:“沈小姐若小心行事,自然无事,再者,武林盟也不会不管这些商户的。”
此刻,洞庭湖畔的另一侧,聚集了众多游人,风雅之客与少男少女们谈笑晏晏,纷纷传述起刚刚结束的岳阳一战,不时爆发出惊叹之声。
“听闻是魔教妖人闹事,几乎将各门派困在满月楼,但却被一群英勇的年轻人给破解了!”
“传言是‘岳阳七侠’出手,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剑后弟子沈钰熙小姐,连魔教都不敢轻视!”
人群之中,有人低声道:“岳阳七侠,一共七人,五位少主,再加上段长平和沈钰熙小姐,说书人都称他们为江湖的‘新侠’呢!”
岳阳城第二大的酒楼内,正举行一场简朴的庆功宴。
宴会的主角正是这“岳阳七侠”。
几位年轻人围坐一桌,脸上既有胜利的喜悦,也带着几分疲惫。
沈钰熙倚在椅上,低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