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诧异,胜衣却不平不淡的垂着眸,鄂尔多见她表情,心里有些疑问,于是便缓缓来到她身边,“你怎么了?发生何事?情绪如此低落。”
&esp;&esp;胜衣阖目淡淡笑着,“没有,或许还是出去玩了多日,精力没修养好。对了,你可知我昏迷时,药都是谁端来的吗?是御医?还是秋雨?”
&esp;&esp;鄂尔多坐在她身边,“是我的养父李玉给你端的药,他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不对,你不说我也没发觉,为何不直接将药方给你身边的宫女?而是让他来送?莫非皇上怕有人在里面下毒?”
&esp;&esp;胜衣看着他的表情,垂下眸怔怔的问道:“皇上…婉贵妃的家族很显赫?皇上又忌惮又厌烦她?”鄂尔多点点头,他有些讶异,“你为何突然问这个?婉贵妃的祖父是开国元勋,立了不少功,先帝唯一的赦免令在她家,不然她做出如此之事,本该处死的。”
&esp;&esp;胜衣又问他:“那婉贵妃呢?还在冷宫?”
&esp;&esp;鄂尔多闻言,看了眼门外,然后抱着她,将下巴靠在她肩上,低低说道:“她前些日死了,是我杀的,将你害的那么惨,给她留个全尸已是体面了,我把她伪装成不肯吃饭宁死不屈的样子,反正她性格本就如此,就算过些日子被发现了,皇上也查不到我头上。”
&esp;&esp;胜衣闻言很是惊讶。
&esp;&esp;她不由得想起刚刚小鸟的那些话:“那些药汤根本就不是让您痊愈的,而是让您愈来愈严重,昏迷不醒还吐血的毒药!甚至一味促好的良药都没有,皆是极为凶猛的耗气败神之药,像是要把您折腾个彻底,但还留着一口气,到底是谁如此恨您!”
&esp;&esp;鄂尔多听到一旁吸鼻子的声音,他连忙松开她,却被胜衣紧紧抱着。“你怎哭了?我杀她也是为你好,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只是为了害皇后,她和皇上吵架,便对你们泄愤,我杀她也是为民除害,但是下次我会先问你的,你不要哭了。”
&esp;&esp;胜衣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你从来都不参与宫里的事的,如今却为了我冒如此大险。”
&esp;&esp;鄂尔多紧紧拧着眉,“我…你是生我气了吗?”
&esp;&esp;胜衣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哭的更厉害了,她紧紧抱着鄂尔多的腰,“我没有怪你,我…我很感动…”
&esp;&esp;鄂尔多抚着她的背,“以后谁再对你不利,我都会如此的,我不想看见你哭。”
&esp;&esp;鄂尔多越说,她哭的越发难受。
&esp;&esp;方才她看到那药方时,她先是十分生气,到底是谁这么恨她!竟如此害她?
&esp;&esp;可待理智清晰,慢慢的,这种生气却被一种冰冷的寒意刺痛,又逐渐被无边的痛苦覆盖。
&esp;&esp;在这件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上还敢给她下毒的,除了皇上和沉贵妃,还会有谁?
&esp;&esp;沉贵妃消息发达,怎可能不知道此事?
&esp;&esp;可她甚至竟连提醒自己都没有,丝毫都没有,甚至连补品也不给自己送。
&esp;&esp;他们二人如此伤耗她的身子,也仅是为了有扳倒婉贵妃的可能。
&esp;&esp;她在雷府受尽折辱,原以为遇到了母亲,或许自己能喘口气了,可没想到,她的亲生母亲和父亲却对她更为狠心。
&esp;&esp;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何要这样?
&esp;&esp;胜衣不由得苦笑,她越想越觉得悲哀,两行泪顺着眼尾落下,她颤颤巍巍开口:“我…我是不是很该死?”
&esp;&esp;鄂尔多紧紧拧着眉,他想要看胜衣的脸,却又被她紧紧抱住,“你说啊…我是不是很该死?”
&esp;&esp;鄂尔多被她的话吓到了,他连忙扶开她的肩,只见她哭的满面泪水。
&esp;&esp;鄂尔多看的十分心疼,他紧紧拧着眉头,“你怎可能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谋害你?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esp;&esp;胜衣转过身,侧着头趴在桌子上,她将头上的一支钗子取下,放在眼前打量着。
&esp;&esp;“和妍胜衣公主,呵呵呵,怎如此好笑?原来我还是雷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