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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油,已经准备好了。”
与伊布的话相呼应的是,在墙洞中工作着的民众们,他们的手上提着油罐,不断地把燃油泼到靠近外墙的一侧——那层薄薄的用来掩人耳目的石砖上。
‘燃油’一词,让阿斯佩尔深思的思绪一下顿悟,他恍然,“是用火攻。”
伊布一直关注着谢尔登的表情,善于观察的他很快就可以发现谢尔登此时的不对劲,抢先谢尔登一步对阿斯佩尔解释。
“因为巴威雅之城的城墙用的材料是不怕火的,我研究过,只有连续燃烧五天的火焰才可以损坏我们的墙体。”
“所以,火攻的计策是行得通的。”
谢尔登在众人商谈的时候,还把部分注意力分到了半空上。
盘旋着的飞鸟的啼叫愈发尖锐,为首的飞鸟在看见了谢尔登对它点头的示意之后,羽翼一振,就领着身后众鸟飞身而去。
“西麦尔来了。”
谢尔登的眼角边染上病气的红晕,眼中神色却无比的果决。
“快叫下面的人撤出墙洞。”
“是!”
西麦尔的副将骑马走在最前方,随着距离的越拉越近,他已经可以看见那巍峨的城墙。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出发之前的情景——
臂上信鸽驻足,颊边的长发深红,那丁眼中血色突兀,“巴威雅西北面的城墙上,有着一块大洞。”
他问长官:“就算是有着大洞,但是巴威雅人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一定是陷阱,我们就这样带兵前往,只会造成死伤惨重……吧。”
他的声音在面对表情狠厉的长官是戛然变小,直至消失。
接下来,长官说出的话令他的后背骤然涌上寒意。
直到现在,那句轻飘飘的话语还似乎落在他的耳边。
“就算是西麦尔军全灭又如何,我们翻山越岭前来,不就是为了给怒神大人献上鲜血的吗。”
即使是同为西麦尔人的自己人的鲜血,也不曾放过。
副将骑在马上,他下意识地执行着那丁的命令,但是脑中却犹如浆糊,他行进间稍微可以看见身后大批的军队。
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的宛若充血的野兽一般的眼眸。
在对上那成片的血色眼眸之后,副将浑身一抖。
他……在做什么……他要为怒神大人献上滚烫的鲜血。
对,献上心中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