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松开的镰刀再次紧握,她好似忘记了方才的所有记忆,语气变得冰冷,“破坏兄长计划的人,身为假王的你必须死去!”
镰刀高举,勒诺的双腿向前迈出,卷起的层层冽风疾往。
谢尔登瞧见了勒诺截然相反的反应,心中有了衡量,短靴靴底燃起火光明灭,他飞身而去,以剑柄抵住劈来的镰刀,右手持剑飞速下劈。
他此时已经位于河面之上,火光为他的浮空而加持。
“砰砰!”
火焰与黑雾在河面之上撞击铿锵,勒诺的心不静,她的刀不稳。
在下一轮交锋之间,谢尔登左手剑柄,右手长剑合力夹住了勒诺前击的镰刀,在勒诺平淡宛若塑像的神情之下,谢尔登撬飞了巨大的镰刀。
不需片刻,疾速之剑横斩勒诺的小腿处。
小腿被劈砍而散,黑雾笼罩勒诺的身影,勒诺脸上的表情是最后被黑雾淹没的。
谢尔登因为攻击的原因与勒诺离得极近,他望见了勒诺的表情——那是一种在无尽的禁锢之中瞥见解脱希望的期冀。
谢尔登闭目,“加拉赫啊,你的罪孽……”
作者有话要说:
加拉赫的布置
夜空之下,格伦地区中心城区的城门外。
带火的箭矢从城墙上朝下射出,精锐的箭术将箭矢疾空飞啸,以巨巨力之势插入泥土之中,先前被雨水浸湿的土块被微微地点燃了些许。
但是重重火星铸成的长条宛若横栏,将刻着鸢尾花顶的四轮马车阻隔在原地。
车上艾德利的副官双手僵住,身体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但是下一刻他就抬起自己的头,故作自然地朝上方微笑。
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副官脸上的笑容都因为维持的时间之长而显得麻木,这是一直紧闭的城门才发出古老的轰鸣之声。
古朴的城门被打开,身披重甲的骑兵开道,他们手上的尖枪朝天,焕发凛凛寒芒。轻甲步兵紧随其上,小跑间的步伐跺响地面,他们手中的长刀出鞘,包围住副官的马车直刃相向。
身上卸去了寻常士兵的盔甲,拉曼纽尔腰间插着蓝宝石的短刀,腿上的甲胄撞击,往日的憨态褪去,“艾德利。”
他的眼神上抬,那里充斥着被背叛的伤感与作出判断的决然。
“你背叛了我,是吗。”拉曼纽尔希望得到艾德利的回答,这也是在众多士兵之间设下分水岭的重要举措。
副官没有出声,他尽力思考着如果是艾德利长官面对拉曼纽尔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但是。
汗水从他的额间渗出,顺着面部的线条滑落,滴落到他仍旧握着缰绳的手臂上。
纵使他是艾德利长官的心腹,但是副官他完全不知道艾德利会说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拉曼纽尔问出的话一直没有得到回答,包围马车的士兵逐渐心凉。
他们相信拉曼纽尔多于艾德利,但是在这样背叛的事实面前,心中依旧怀有微弱的期冀,如今马车上那人的沉默无疑是无声的回答。
滴出的汗浸透了副官的衣领,他稍稍抬头,松开缰绳,僵硬的手一撑,他的双脚踏在地面上。
……他要做的,是为艾德利长官吸引注意力,只不过艾德利长官的其中一个任务是——
副官昂首,他的乔装打扮像极了艾德利,在不作出夸张的动作之时谁也分不清两者的区别,他落在地面上的脚向前踏出几步。
在副官朝拉曼纽尔方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包围住他的士兵就齐齐向前进,尖刀长剑共同围逼。
拉曼纽尔抬手,士兵前进的步伐即刻后退。
“艾德利,你想跟我说什么。”拉曼纽尔对待自己人总是很上心。
副官始终没说话,他隐晦地以目丈量着自己与拉曼纽尔的距离,他们之间仅仅离着短短的几步距离,伸手就可以触及。
在短暂的一瞬间,副官心里闪过了很多念头,他是注定要死在这里的,深陷于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如果被生擒只会连累了艾德利长官的计划,从他乔装成艾德利……不,是从他坐上马车的那一瞬间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但,只要让艾德利长官的计划成功,他就此生无憾。
副官心中下了决定,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腰间别着的长刀既然拔出,向前的弓步如同弦上之箭将自己的上半身送出。
只是——他的所用动作都落在身旁护卫之人的眼里,包括发起攻击时身体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