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用手刀击晕了他们,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醒来了。”
探查兵的话音未落,地上被捆绑着叛兵中,长得更高的那人发出一声低吟,他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用头抵住生长着青草的地面尝试抑制住自己的头晕。
等头上的晕眩稍稍减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身处于什么的位置的。
他偏转视线,就看见了坐于高头大马上的金发之人。
下照的阳光仿佛为其晕开了一片金色。
作者有话要说:
王都的战报
“你是艾德利的手下?”谢尔登翻身下马,从叛兵身上收缴而得的银质铭牌晃荡在倒地的叛兵眼前,其上艾德利之名的字体在阳光下照出浮晕。
谢尔登的语调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有轻微地上升,就好像是询问的语气一样,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若是抛去叛兵被反绑着的双手传来火辣的痛感,以及自己被人拉扯头发而抬起头的拉力,叛兵还以为自己是站在奢华的宴会之上与熟人友好地攀谈。
“这个,你自己也知道吧。”早在方才与探查兵的交锋之中,叛兵的腹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撞击的冲力仍旧回荡在他的腹间。
但即使是这样,叛兵还是咬着牙吞掉从胃里翻涌而上的鲜血,坚持回答着谢尔登的问题。
他看见了倒在自己身边的同伴,如果自己不回答,那么眼前之人也会将他的同伴叫醒。
谢尔登收回了银质的铭牌,双手十指指腹相对,拱起立在自己的颚下,用叛兵可以得见的眼神故意打量着倒地的二人。
叛兵脸上表情屈辱,却是没有一点怨气,时不时发出一声忍不住的嘶鸣声。
“既然是艾德利的手下,你又为什么要带着同伴从艾德利那里跑出来呢。”根据探查兵的所查,是在某地找到独自行走在辽阔草地上的叛兵的,谢尔登可不相信艾德利还有闲情雅致地让属下放假休息。
叛兵刚想张口,他面前就突然地晃上了一根食指,“嘘。”
“你不用说,只需要答‘是’或者‘不是’。”
如此同时,双膝跪地的叛兵被迫抬高的脖颈上唰地一声被架上了削铁如泥的利刃,冰凉的触感瞬间就割破了最外层的皮肤,渗出的鲜血滑落在雪白的刃面上。
“我明白了。”叛兵低着声音说,他不是怕死,如果怕死他就不会参军,也不会为了被艾德利说服背叛拉曼纽尔。
只不过……他在乎的妹妹如今在地动之下还生死未卜,他不能就这么死去。
“首先,你们是背叛了拉曼纽尔的士兵,对吧。”
“是。”
“那么现在,你身处这里……”谢尔登的食指微晃,手持利刃的士兵当即将兵器离叛兵已经出血的脖子稍稍远了一些。
“是意味着你再次背叛了艾德利,是吗?”
太可疑了,不管是什么都非常的可疑,那么唯一能解释的缘由也只有这个。
还是说……
谢尔登眸光微闪。
“我没有……我只不过是想出去看一看而已!”叛兵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但是在快速而急切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兀然陷入了停顿。
再次开口之时,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小心翼翼,“你们只不过是想去找艾德利,我说的没错吧。”
看到谢尔登的眼神,叛兵心中升起一些勇气,以及独自赴死的果敢。
“我可以带路,但是有一个条件。”
谢尔登挑眉,“你说。”
“我想要你们派人去救我的妹妹和我同伴的母亲,我要她们平安无事!”叛兵提及自己妹妹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微动作都带上了一点后悔,“我原本以为跟随艾德利长官只不过是会发起士兵与士兵之间的混乱,不管你信不信也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生灵涂炭的帮凶。”
“好,没问题,我会答应你。”谢尔登听到这个条件立即就回复着,他从来都没想到过要放弃城中的任何一人,如今得到叛兵报出的地址时也只不过是得到了准确可以救人的地点而已。
“那么,作为交换,我会带你们前往艾德利的所在。”
清晨的日光照耀,微风徐徐,继而将火烧除草之后地面上的碎石尽皆拂去,先前如同举世难见的红宝石般闪耀而剔透的红砂在迎上的第一股微风之下,宛若万年的风化同时在这一瞬间快进,光亮的红色褪去,化作最朴实的土黄,坚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