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带着伤,伤口处有些脓肿。
这也不需懂太多医术,便大体可以判断是缺食少医,身体太虚弱才昏厥的。
方后来的药都给搜走了,只能让人将他抬到前面通风处,再轻握他脉门,推了几处经脉,将真力渡过去,护住心脉。
不多时,那人虽然还是不能动,但倒是醒转过来。
其余几人忙给方后来道谢。
方后来摆摆手,便又回转继续靠在旁边休息。
看着周围洞里,共计百多十人,有些都已经站不起来,只靠着岩石支撑方能坐着。
方后来心道,这就是故意将他们饿到无力反抗,如今即便有人来救他们,这些人也腿脚无力,如何跑过追兵下山。
待到了天黑,躲在一处的众商户又累又饿,肚子咕咕乱叫,一声响似一声。
只是之前那张将军发话,肉票只准两天吃一次粥,大家心里害怕,又不敢言语,只好缩在一边,忍着饿。
洞外不远处的大珂寨里,山匪们此起彼伏的推杯换盏声,热闹非凡。
那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被风带进山洞,似乎连香味都进来了,直让人大流口水。
众人听在耳中,将嘴巴不自觉舔了好几回,只觉得更饿了。
过了一会,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山匪从洞外走了过来:
“郎......郎中,呃,姓袁......袁....的郎中呢?”
方后来赶紧站起来喊:“我在这......在这......”
山匪眯着醉眼往洞里看了看,便道:“捆......捆......起来,带出来。
将......将军......要......找他......给弟兄们换药......”
看守随即将方后来手用绳子捆结实了,拽到洞口。
另一头交到提人的山匪手中:“啥时候,送酒菜过来?
你们在那大吃大喝,我们弟兄几个可还在这受苦哪。
那好酒好菜别吃完了,留些给我们几个。”
醉酒的山匪不耐烦,呛了他几句:“你...你....怎不与将军说去?
今日......我劫了......商队,杀了人,也出了血,立...立了功的,
你们几个.......踏马在这里躺......躺了一天尸,也想要酒喝?”
“陈葫芦,话不能这么说,”其他看守一听这话,马上不愿意了:
“咱们也不是没下山劫过道,上次来的那商队,不都是咱们几个杀的?劫的银子不都是带你们分了?”
陈葫芦听到这话,一张口,酒喷的老远:“杀......了那十来个老....老弱病残,
拢共才......才劫了二十两......老子才分了几......几钱银子。你.......还有脸说。”
山洞看守几人本就饿得急了,此时蹬鼻子上脸,怼了过去:
“你们没本事,吃了亏,到咱这里找补起来了?
喝了猫尿,便来这里奚落咱弟兄,你存心找抽。
今日若是我们几个下山去的,山下的管保一个都走脱不了。”
陈葫芦气的大骂:“放......放屁。”
“你才放屁。”
对方几人肚子虽饿,可口舌爽利,立刻截住话头,你来我往,将陈葫芦说的脸红脖子粗。
陈葫芦口齿不清,一时说不过对方几人,便在那骂爹喊娘,连各人先祖都问候了一遍。
方后来被捆着手站在一边,有些着急,心道:“你们聊啥天啊,快动手啊。
君子才动口,咱英雄好汉不学那一套,
咱动手不动口,快打起来,快啊......”
双方来回骂了几回,陈葫芦头一晕,将这边刀都抽出来了。
那看守山洞的几人一看,你想动手吗?也都摆刀弄枪起好了架势。
只是双方都不敢先动手,接着骂起来,这又骂了好几回,手上还没动静。
方后来站在一侧,听得有些累了。
他将腿微微活动了一下,叹了口气,暗道,兄弟帮你们一把吧,不用谢。
昏暗的洞里,他悄悄一踢腿,正中陈葫芦摇摇摆摆的小腿窝。
陈葫芦本就喝酒喝得晕头晕脑,忽然腿上莫名一软,一脑袋呯地砸地上。
那大脑门在地上一搓,他嗷地一声叫出来。